“巫支祁金睛火眼形似朱厭,塌鼻凸額,白頭青身。招得風雷,能禦萬水,一根天外烏金棒神魔難敵。”
“久戰不下,禹王震怒。召集群神,費儘周折後才擒住了他。”
“最後巫支祁被鎖鏈纏身,銅環束頸,鎮壓在了九江之門,入海之口,調理水脈。”
“那一段傳說有兩種不同的說法,一說是巫支祁壓在軍山,另一說則是洞庭君山。”
“相傳隻要找到那根烏金棒,助巫支祁脫困,就能成為這個兵凶戰神的主人。”
告彆了相士,路遙三人遊湖泛舟,持竿垂釣。
洞庭號稱九江之門,入海之口,幽深的湖底湧動著股股暗流。
傳說未必真實,但路遙希望那是真的。
如果巫支祁真的鎮壓在君山,路遙希望他還活著。
君山範氏是養龍人的後裔,結合地球上的記載,這點幾乎可以確定。
舜帝之死一直是一個謎團,傳說他斬殺妖龍身負重傷,死在了九嶷山。
而範氏先祖劉累,飼養過二龍。一條殺掉被舜帝吃了,另一條卻不知所蹤。
在那之後,劉累便躲了起來,更名換姓有了範氏。
路遙想到了一個可能,劉累給舜帝吃龍肉,或許就是個局,禹王給舜帝布下的局。
珍寶閣,龍,巫支祁。
種種跡象表明,君山範家野心很大,布局深遠。
妙真搖櫓,紅鴛劃槳,小船接近了青草湖水域。
沒有繼續往前,路遙凝神靜氣,開始了他的垂釣之旅。
沒過多久,有人踏浪而來,立在了小船前方的水麵上。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來到這裡?”
路遙拱手笑道“鎮天宗路遠,路過龍城,來湖裡釣幾尾青鯉。”
“鎮天宗?沒聽說過。青草湖水域閒人莫入,勸你早些離去,免得招惹麻煩!”
“我們不會過去,隻是在附近遊玩一番。敢問閣下,怎麼才能進入青草湖?”
“沒有範家的令牌,誰也不能進入!”
令牌?路遙倒是有一塊,還是範統給的。
不過他並沒有拿出來,因為那可能會帶來麻煩。
更何況,那塊令牌還有彆的用處。
數日之後,路遙匆匆啟程,離開了短暫停留的龍城。
再次上路,一行四人變成了兩人。
旺財留在了青草湖,妙真趕往了桃花穀。
“妙真,我有事情要做,暫時不能回歸。假如見到妖離護法,讓她在天元腹地多多現身,活動活動。”
滄海龍吟,海妖登岸,作為人族魁首的天道盟必然會做出反應,也給路遙留出了活動空間。
天元動蕩不堪,風雨飄搖。一些弱小的宗門,沒有根基的散修,選擇了遠避海外。
破浪前行的大船上,承載著行行色色的修行者,路遙和紅鴛就在其中。
那些人,有獨行者,有家族,也有宗門中人。
大船的目的地是遨來,非常遙遠,全力航行也要一月有餘。
或許是同處世界底層,又或許同是天涯淪落人,船上的修士相處的比較和諧。
“紅鴛,你有夢想嗎?”
晃動著頭頂豎立的兩縷金發,紅鴛點了點頭。
“開了靈智,夢想著修行。走上了修行之路,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化形。”
“現在我想好好的活著,看一看那沒見過的風景。”
“公子,你的夢想是什麼?”
遠望著遼闊的大海,路遙輕輕說道“我向往過紅塵的繁華,追尋過人生的意義。”
“可來到了天元,接觸了修行,一切都變了。我要弄清一些事情,弄清自己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弄明白我存在的意義。”
“跟隨我,注定要曆儘艱險,你有沒有後悔過?”
紅鴛低下頭,思索的很認真,然後回答道“雖然我懂得不多,卻也不是一無所知。”
“學了公子的法,有了今天的成就,完成了一個夢想,這是幸運的事。你常說凡事都有代價,對我來說,那些代價很值。世界險惡,沒有和公子的一番巧遇,或許我就沒有今天的一切,或許我也活不到現在。”
“公子通妙法,注定是個不平凡的人,我覺得自己很幸運。”
幸運?路遙可不這麼想。
木婉君死了,鐵甲也死了,這算幸運嗎?
自己活得越久,失去的或許就越多,這是幸運嗎?
或許路遙自己不知道,他的氣質是不凡的。
船頭一坐一立的兩道身影,吸引了不少修士的注意。
底層修士最懂生存之道,慢慢的便有人前來攀談。
“公子有禮,不知如何稱呼?”
“鎮天宗,路遠。這是我的侍女,紅鴛。”
“原來是宗門中人,失敬,失敬!”
“小門小戶不值一提,朋友有何指教?”
那人笑道“指教不敢,同往遨來避世清修,想和兩位結個善緣,或許能相互照應。”
“避世,真能避得了?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再說了,咱們這些人進入遨來,那裡遲早也清淨不了吧!”
“哈哈,有道理!避一時算一時吧,總要比被天元的風浪淹死要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