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歸一!
白猿洞中,封印烏金棒的石柱已經碎裂,大小白猿一個勁的在那叩首作揖,模樣極為滑稽。
烏金棒通體黝黑,兩端有箍,棍身有溝壑般的紋路。
棒子怪異,七根細棍聚合,兩端箍緊而成,像一捆扭在一起的鋼筋。
烏金棒長約八尺,粗如前臂,周身泛著蒙蒙的烏光,著實威武霸氣。
此時路遙犯了難,傻了眼。
因為棒子似乎生了根,搬也不動,收也不走,直挺挺的站在那兒,紋風不動。
三生萬物,逢七則變,巫支祁的這根棒子,似乎有靈。
路遙的表現,大小白猿覺得像耍猴,那嘲笑的表情不要在明顯。
尷尬,大寫的尷尬,路遙的腳趾似乎要摳碎了靴子,摳出一座洞府仙山。
無法,他隻能嘗試神魂溝通,送去了縷縷波動。
隻見他閉上雙眼,心中念念有詞“棍兒哥啊,棍兒哥,你的主人或許還活著,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去救他嗎?”
或許是出現了幻覺,手掌傳來了微弱的震動。
路遙手掌發力,心神牽引,棍子化作烏光收入了雲紋戒中。
心神進入雲紋戒,路遙覺得道德真君徒有其名,一點也不實誠。
你說除了兩件羽衣霓裳,沒有多少有用的東西?那些堆積如山的晶石是啥?
那純淨得不能再純淨,濃鬱的不能再濃鬱,滿滿幾大池子的靈珠是垃圾?
好吧,你是重華帝君,瞧不上這些垃圾,那顆拳頭大的龍珠總是寶貝了吧?
雲紋戒內部空間巨大,約摸有個百丈立方。
心神遊走片刻,路遙找到了一黑一白兩件霓裳,也看到了幾案上的《山海誌異》和乾坤玉露。
作為一代震古爍今的帝君,這裡的東西或許真的算不了什麼,或許這就是眼界的不同。
心神抽離,路遙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一切來得正是時候,他等來了期待已久的柳暗花明。
路遙的笑,讓紅鴛的心落了地。
不必追問,無論教主得到了什麼,她這個特彆的女弟子,師尊不會忘記。
收走了烏金棒,白猿的眼裡滿是崇拜,扯著他的衣袖,指了指流入紫霞洞的水潭。
神識內視,路遙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一幅完整的龍骨。
那應該就是舜帝斬殺的妖龍了,或許這洞天福地的形成,和那妖龍的屍身有著莫大的關係。
“那東西就留下吧,你們踏入了修行,就要好好的修煉,守護好這一塊洞天福地。”
得到了天大的機緣,路遙不想久留。
他要趕回天元,進入君山之底。
假如巫支祁果然存在,那麼在他出世的那一天,珍寶閣就失去了留在遨來的意義,紫霞洞就解除了最大的危機。
如今的路遙是貪心的,甚至有那麼一點自私。
他要做巫支祁的主人,如果不行,那就強行控製!
上古第一奇妖,就是這個第一,就值得他那麼做。
獲得了想要的東西,路遙開始長途奔襲。
在回天元之前,他還有一個地方要去。
東海漁村,那是他進入這個世界的,留下了一些難忘的回憶。
他要去祭奠一下亡魂,看一看離部的殘餘。
十幾日的奔波,路遙少有停歇,時間非常緊迫。
直到接近漁村,他才徒步前行。
再次重逢,殘相和拘牙欣喜之餘略有失望,因為沒有見到妖離。
“不必難過,天元的形勢不容樂觀,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教主,我們隻是覺得,她沒看到這些長大的孩子,沒見到久違的笑臉,感覺有些可惜。”
看著那一張張真誠的臉,路遙感到滿心的暖意。
人生的價值有很多種,或許眼前的,就是最有價值的那一種。
可美好總要有人去保護,有人去扞衛。
“我會轉告的,相信妖離會很欣慰。”
“對了,天元那邊海妖動亂,這裡可有什麼動靜?”
殘相望著大海憂心忡忡“有,偶爾有小妖出沒。不過我們並沒有殺掉他們,隻是驅離。”
“外人呢?有沒有外人來過這裡?”
“有,俗世的武者,山上的修士都曾來過。不過倒沒起什麼衝突,這幾年間,有不少天元的人到遨來避世修行,已經見怪不怪。”
路遙鬆了口氣,說道“那就好,儘量不要與人衝突,尤其是珍寶閣的人。”
離部的新生代,有不少都走上了修行的路,這是無法回避的趨勢。
人一旦掌控了力量,心思也會越飄越遠,慢慢走上爭鬥的道路。
最難把握的是人心,路遙隻能做好該做的,剩下的靠他們自己去選擇。
“兩位,這些人獲得新生不容易,但隨著修行的開始,難免人心會產生變化。你們作為這些人的家長,身上的責任可不輕啊!”
拘牙有些無奈,苦笑道“之前不覺得,漸漸地就感到不容易。有人向往安逸,有人想出去闖蕩,隻能區彆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