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歸一!
行進於山水林野,置身於天地自然,身心經脈皆都舒張通暢。
這種感覺,猿嘯天尤為強烈。
步入了乾元,元神凝結,其感知共通,非路遙可比。
祖洲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與遨來有所不同。
長久浸潤在靈秀之地,所有的一切都蘊含著自然的神韻。
與葫蘆相處的一段時光,路遙獲益匪淺。
憑借強大得神魂,腦子裡烙印了海量的仙藥珍奇。
他不挑食,凡是這裡有,九嶷山沒有的,通統都收取一些。
除了青鯉住的魚簍,路遙沒有能與外界共通存放活物的異域空間。
這就苦了金風,為了不讓藥草靈性流逝,頻繁飛越山海,往來祖洲和九嶷山之間。
儘管如此,他卻樂在其中。
因為這些靈草誕生的真露,品質遠遠超越了九嶷山。
這意味著路遙的仙酒,功效將更加強大,意味著九嶷山的發展將更加的快速。
路遙這隻蝴蝶振了振翅膀,無形的波動就傳向了各方。
瀛洲的虞秋水見到了守護者驪錘兒,蓬萊仙山飄蕩著葫蘆的歌唱。
在看不見的地方,關於九鳳,關於九尾狐,關於騰蛇和白矖的消息傳的更遠,跨越了四海,傳遍了大荒。
短短時間內,天下人間的東方異象頻頻,雷劫接連而至。
先是青丘國的鎮魂石碎裂,後是附隅山陰穴燃起烈火。
而在祖洲深處,青雷滾滾,傳出了聲震祖洲的嘶吼。
身在祖洲,那撼人心魄的吼聲,著實嚇了路遙一跳。
即便是曾統領十萬妖仙的猿嘯天,也有點心肝兒顫。
“徒兒,你和它誰厲害?”
“一聲怒吼就讓我心肝兒顫,你說呢?”
“你不是統領過十萬妖仙嗎?”
“過去的事兒了,提它乾嘛?這主兒的一聲吼,帶著濃厚的先天氣息,八成是哪個家夥複蘇了!”
“那怎麼辦,咱們還繼續前行嗎?”
猿嘯天撓了撓頭,向路遙呲牙笑道“師傅,打個商量?”
“嗯?”
“師傅,你堂堂一教之主,總坐徒弟肩頭也不是個事兒。要不,把那主兒抓來,給你當個坐騎?”
“你不是打不過它嗎?”
猿嘯天也不尷尬,指了指頭上的金剛琢。
“師傅,徒弟對你已經拜服的五體投地,這個就用不著了吧?將來遇到,我與他打鬥之時,用這琢子將他套住不就行了?”
“這個能行?”
“怎麼不行?這東西可不是一般神明能擁有的,也不知道禹王那幫人從哪弄到的。”
“對了,師傅,這琢子不會被彆人奪了回去吧?”
路遙自信一笑“奪?也得我同意才行!”
“真的?”
“你說呢?”
“五體投地,真的!”
“徒弟啊,你還是太年輕!這琢子內有乾坤,乃雙連環,你不知道?”
神念一動,單手一招,一模一樣的金剛琢從猿嘯天頭上飛出,化作指環套在了路遙手指上。
這一幕,徒弟目瞪口呆。
“師傅,你蒙我。還說什麼勘破了星象之秘,就能脫下金剛琢!”
熟練的彈了一個腦瓜兒蹦兒,路遙笑道“這次行了,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
從猿嘯天口中得知,祖洲的先天之戰,隕落過一頭獅祖。
那獅祖非同一般,長得像狻猊,性子像睚眥,身兼龍麒麟青獅三族血脈。
因吞服過一株九葉瓊芝草,法身九首,吼聲震天動地。
又是九?不過怎麼像西遊裡的九靈元聖?
先是九尾狐,後是九鳳,接著是九頭蛇。
那些都是對手,這個絕不能再讓他跑到對麵,怎麼也要劃拉到九嶷山去!
想法是不錯,可是想到西遊裡的九靈元聖,拿捏猴子跟玩似的,著實讓他心肝兒顫。
“徒弟啊,你彆坑師傅,你確定能行?”
被看扁了,猿嘯天有點掛不住。
“那主兒是強,可現在不是剛複蘇嗎?我纏著他,你拿琢子套住就可以了!”
路遙算是看明白了,這徒弟不甘寂寞,鐵了心要找個難兄難弟。
雖然怕得都要尿了,可一想到那威風八麵的場景,膀胱立馬收緊,憋回了尿意。
得,拚了!
傳說,九靈元聖一聲吼,便能震開地獄的大門,是西遊裡太乙救苦天尊的坐騎。
聽猿嘯天所說,這獅祖實力逆天,桀驁不馴,縱橫十洲少有人敵。
能力雖不如九靈元聖那般誇張,想來也差不了多遠。
當然,徒弟猿嘯天也不差。
天生的神魔之趣,誕生之日便周身經穴全通,混若金剛。
神魂不滅,肉身不死,或許這就是套上金剛琢的原因。
畢竟,上古第一奇妖的名頭,並非空穴來風。
否則,天界也不會下凡助禹王擒他,君山範家也不會費儘周折,想要為之解封。
若能擒獲獅祖,將之降服,或許也該為猿嘯天解除枷鎖了。
“徒兒,若能收服獅祖,我便還你自由。”
猿嘯天停下了腳步,扭頭望來。
“不怕我跑了?”
“你會跑嗎?”
“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