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看了看那幫還在挑衣裳的鮫人。
他們的手指間都有蹼,生出條魚不是很正常?
還有,鮫人生了條魚,關鎮海宗什麼事?
鄭鐸沒打算遮掩,直接道“吞海宗和南江的有些門派相似,都是建立在部落基礎上的,天然就是排外的。”
“鮫人部落久居深海,風俗與陸地上的人不大相同。”
“數來數去,這些宗門裡,也就是鎮海宗和鼎辛門同他們熟些。”
“鮫人生下來就是人身魚尾,生下來的若有異樣,直接扔出去喂魚。”
鄭鐸看了一眼那幫修士的進度,緊著解釋“這事算是他們部落的內務,就算和修士扯上關係,也是吞海宗管轄。”
“偏偏那段時間,鎮海宗的一位長老在海上閉關,聽見了嬰兒的哭聲,就找到了那條被鮫人部落拋棄的魚。”
“長老救下了那條魚,又觀察了幾日,發現那條魚除了哭聲跟個孩子似的,並沒有其他異常。”
“到底是一條命,長老帶著那條魚去鮫人部落,試圖給它找個安身立命之所。”
故事說到這兒,作為村裡異類長大的魏西大概明白接下來發生什麼了。
“吞海宗的長老出來招待他,提起這事兒,堅持部落的傳統,要求長老把那條魚交出來,他們把這不詳的東西處決了。”
鄭鐸歎了口氣,“長老自然是不允的。本來她是想著自己並非海族,教養它並非最好的主意。”
“既然鮫人部落不肯撫養,長老便說自己養,左右她也收養過幾個孩子。”
“鮫人尤其是吞海宗因為這事兒,對鎮海宗的印象更不好了,”鄭鐸說道“真論起來,沒什麼大仇,觀念風俗不一樣罷了。”
魏西卻不似鄭鐸這麼樂觀。
魏西知道風俗習慣對人有著巨大的影響。
鮫人要真覺得這條怪魚有礙部落,怕是覺得鎮海宗長老在害他們。
“鄭師兄,那條魚現在還在鎮海宗嗎?”
“不在了,海長老奉道下身死道消,終年一百八十七歲,”鄭鐸思索了一下,“論起來我進門派沒幾年,海長老就去了。”
由於想象不出魚形態的長老,魏西認為海長老大概化成了人形。
不過魏西問這些也不過是想著給自己補充背景知識,省得下次夾縫求生捅了簍子。
再者,魏西看鄭鐸言語間對兩派恩怨不多看重,處理策略都要是自己做主,心裡更新自己對這件事重要程度的認知。
這頭兩個人就門派關係如何惡化的話題展開探討,那頭吞海宗的鮫人們也整頓好了。
鄭鐸見服用了化形丹的鮫人們穿好了衣衫,問過葵祭司的意思,便領著往崖上鎮海宗走。
這幫吞海宗的修士本就一肚子氣,有新長出來兩條腿,爬山自然是一百個不滿意。
走到半路上,鄭鐸才拍了下腦袋,恍然大悟道,“瞧我這個腦子,各位道友稍等。”
說罷,鄭鐸抽出自己那把有些細窄的刀,手掐法訣,催動靈力,刀柄上的一顆水晶珠子脫離出來,幻化成一片不小的雲彩。
“各位道友,請乘法器,歇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