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姐姐,郡主還睡著呢。”侍女答道。
“啊……”空氣中飄過億絲尷尬。
陸朝芽偷看了言玉一眼,好家夥,剛跟人家吹了郡主知書達理中規中矩,轉眼郡主就睡到午時不起床。
陸朝芽頃刻間懷疑人生,等她懷疑完了,言玉又聽見熟悉的一句“你再等我一會兒。”不等言玉回應,陸朝芽早已躥進了堂屋關上了門。
堂屋裡,夏景言背麵朝天,睡的昏天黑地,甚至還打著呼嚕。
當然,裝的。
“郡主!起床了!都午時了!言玉今日來拜,彆讓人家看了笑話啊!郡主,咱就正經一天行不行!裝個樣子好不好……”陸朝芽在一旁吵嚷了半天,然而夏景言仍一動不動,穩如老狗。
沒辦法,隻有最後一招了。
“郡主,用膳了。”
“嗯!今天吃什麼?”果不其然,夏景言立刻爬了起來,抹了把臉,但沒想到的是,夏景言直接無視了陸朝芽和言玉,小跑著出了屋門,看這方向,廚房沒錯了……
門口的言玉見門開了,心裡瞬間咯噔一下,結果還未來得及下拜,夏景言就已經沒影兒了。
???啥情況?
言玉逐漸意識到,會不會王府其實沒那麼可怕?
“郡主不愧為習武之人,果真來無影去無蹤……”言玉拍拍陸朝芽的肩膀,以示“安慰”。
郡主,您乾的漂亮!
找不著夏景言,陸朝芽也隻得放棄,拽著言玉就走,不似剛才那般,語氣裡多了些“氣憤”。
“走!我帶你去見侯爺,東江的蔚淩侯!絕對正經!”
陸朝芽簡直無語,得了,王府以後沒臉見人了啊!不過在刻板印象裡,王府二公子,東江的侯爵,一貫板著臉,克己守禮,他一定沒問題!
“連個樹枝都鋸不下來,起開,我來!”
“侯爺,您小心啊!”
“你們給我扶著梯子。”
還未得進院,其中就傳來一陣嘈雜,二人停在了門口,言玉偷偷往裡觀望。
一個身著墨藍色衣裳的公子正推開身邊的人,擼了擼袖子,拿著鋸條就順著梯子上了樹,手起鋸落,從樹上掉下一截樹枝來。
“你看!這不就鋸下來了麼!”夏景玄往下喊著。
底下的四五個木工看著樹下的那根枝條陷入了沉思。
“侯爺,您砍下來的是新枝,我們要砍的是舊枝啊……”
“哎呀……”夏景玄觀望一圈,還真是如此,“那你們再等會兒,我把那舊的也砍了!”
門口的言玉看了看陸朝芽,她不說話,像是在懷疑人生。
“走吧我們不拜他了。”陸朝芽拉上言玉就走。
看來今日不宜出門。
最後一個了,王爺您挺住!!!
陸朝芽還是希望王府能給外人留下一個正經的印象,為此她還提前了一天專門告知主子們裝一裝正經,誰知還是泡湯了,夏景笙是陸朝芽最後的希望。
準敘圈內書墨添香,大道兩旁的花開的清麗,樹叢抽了新芽,一切如往常一般,總算有一正經的了,陸朝芽最放心的人,沒有再過多詢問,陸朝芽直接帶著言玉去了後院,那兒的涼亭是夏景笙常與人下棋的地方。
不出意外,夏景笙果真坐在亭中,與王府一名門客趙且臣在亭中弈棋,夏景笙青衣持白子,趙且臣墨衣持黑子,兩人談笑著,時常又互敬茶水,細絲的屏風遮擋著陽光,微風拂起亭四周的簾布,一切就像一幅畫一般美好。
“王爺!”陸朝芽笑著走上前,可算有一個正經的人了。
離的稍遠,夏景笙未聽到陸朝芽在叫他,趙且臣便拍了拍夏景笙的手,朝陸朝芽的方向指了指,同時放下手中棋子,想要站起身來,誰知夏景笙一不小心還踩著他的外披。
下一秒,陸朝芽眼睜睜的看著趙且臣摔倒並一把將夏景笙撲倒在地,她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王爺您沒事兒吧!”趙且臣趴在夏景笙的身上急切的將夏景笙上下掃視一圈。
“且臣,本王無事,但你要再不起來,本王怕是一會兒就有事了……”夏景笙兩手背身向後撐著地。
遠處看看,這風景真美。
陸朝芽掐著自己的人中,白眼一翻,“咚!”的一聲,還是倒地了。
“哎!陸姑娘!”
“陸姑娘!”
“朝芽!傳太醫!”
王府熱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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