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和對方握了握手,順便也把馬卡拉和他的兒子卡爾,以及陷入昏迷的科農介紹給了對方,當然,此時的科農同樣來自公民衛隊。
“賈森醫生,如果”
馬克拉說到這裡頓了頓,隨後繼續說道,“如果你依舊願意相信我們,我知道個地方可以短暫避一避周圍可能出現的蘇聯軍隊,以及馬上就要降臨的暴風雪。”
“暴風雪?”賈森醫生皺起眉頭,他身後的救護車裡可是還躺著好幾位傷員呢。
馬克拉看著被狂風裹挾的鵝毛大雪,憂心忡忡的說道,“暴風雪很快就要來了,不過比暴風雪更恐怖的是,這條峽穀隨時有可能是發生雪崩。”
見賈森醫生依舊有些猶豫,衛燃主動朝他旁邊的那位年輕士兵問道,“弗洛裡,你們的救護車還能用嗎?”
弗洛裡搖搖頭,“剛剛山上掉下來的時候把發動機砸壞了,在你們來之前,我們正在想辦法把救護車車廂拆下來,試試看能不能改成一個雪橇呢。”
衛燃扭頭看向賈森醫生,“你們有我們需要的治療技術,我們有你們需要的雪橇車,至少在蘇聯人把我們包圍之前,不如我們都給對方一些信任怎麼樣?”
賈森醫生看了眼躺在雪橇車裡的科農,回頭又看了看救護車裡的那些傷員,最終咬牙問道,“我們去哪?”
馬克拉立刻答道,“往前大概兩公裡有個岔路口,我們順著岔路口進入另一條峽穀,在峽穀的儘頭有一座足夠隱蔽的獵人小屋,那裡平時根本不會有人去,隻有在獵狼的時候,才會有獵人過去躲躲。”
“到了那座獵人小屋,我就給你們的同伴進行手術。”
賈森醫生話音未落,一臉焦急的卡爾立刻說道,“那就快點兒把救護車上的傷員都送上雪橇車吧!”
“把其他任何用的上的物資都裝上車!”馬克拉補充了一句,招呼著兒子就往救護車的車廂門走。
那位年輕的士兵弗洛裡見賈森醫生也已經過去幫忙,立刻將衝鋒槍背在肩上,和衛燃不分先後的也追了上去。
在眾人的忙碌下,一共五名傷員,連同一些毯子、汽油以及醫療用品全都被送上了雪橇車。
“隻有這些人嗎?”馬克拉最後朝賈森確認了一遍,但在說話的同時,已經吆喝著馴鹿邁開了步子。
“隻有這麼多了”
扶著雪橇車徒步前進的賈森答道,“不久前護送我們的那輛自行高射炮壓上了地雷,死了兩個人,現在隻剩下這麼多了。”
相比正在關注傷亡情況的幾個人,衛燃的注意力卻都放在了雪橇車或坐或躺的傷員身上。
除了昏迷科農之外,其餘五名德軍傷員有兩個臉上裹滿了繃帶,一個腹部受傷隻能躺著,頭上還圍著一個深藍色的圍巾,僅僅隻把一雙眼睛露在了外麵。還有一個左腿膝蓋往下已經被截肢,而最後一個的脖子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
一番仔細的辨認,衛燃卻並沒有從沒那兩名露著臉的傷員裡找到此行的目標雅尼克。
最後掃了眼那三名看不清樣貌的傷員,衛燃一邊跟著走一邊暗暗琢磨,猜測著他們三人裡有沒有雅尼克,如果有的話,哪個是他。如果沒有的話,他又在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還沒等衛燃琢磨出個結果,嚴重超載的雪橇車已經在那兩頭馴鹿的賣力拖拽下拐進了峽穀中的一條岔路口。
這條幽深的峽穀比剛剛那條更加的嚇人,兩側的岩壁幾乎直上直下,十幾米高的頂端附著的積雪仿佛隨時都會滾下來一樣。
在卡爾的低聲提醒下,所有人都拆掉了各自武器的彈匣清空了彈膛裡的子彈,以免突然走火的槍聲引發兩側岩壁上的雪崩。
沿著這條蜿蜒的峽穀艱難的前進了大概一兩公裡的距離,地勢開始緩緩抬升,腳下的積雪也越來越深。如果不是眾人都穿著雪鞋或者滑雪板,恐怕會把大半條腿都陷進去。就連那兩頭馴鹿,此時它們的肚皮也已經碰到了地表的積雪,而這段看起來根本沒有儘頭的上坡路,也讓它們前進的越發艱難。
“獵人小屋就在這條坡道的上麵”
馬克拉拉住了馴鹿低聲說道,“讓我的兒子卡爾和我的同伴留在這裡,我把幾個傷員和弗洛裡送上去,然後下來接你們怎麼樣?”
賈森醫生想都不想的點點頭,揮手示意弗洛裡幫忙把幾名輕傷員扶下來幫著雪橇車減輕重量。
“這個大家夥也丟下吧?”弗洛裡掀開蓋著反坦克槍的兔皮毯子,用德語朝衛燃問道。
“先留下吧,它還有用。”
在衛燃的翻譯下,馬克拉指著頭頂說道,“如果萬一有人沿著這條路追上來,它至少可以引發我們頭頂的雪崩。”
賈森揮揮手,“那就帶上吧,速度快一點兒!”
馬克拉聞言立刻抖動手裡的韁繩,示意馴鹿拉著清減了不少的雪橇車跑上了斜坡。
在這輛雪橇車和那兩頭勞苦功高的馴鹿一趟趟往返之下,最終所有人的都離開了這條嚇人的峽穀,躲進了這片山脈中央一片被針葉林包裹的小高地上,並且成功的在裡麵找到了一座並不算大,但卻足以容納所有人的原木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