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肆虐的暴風雪中,衛燃早已完成了10張照片的拍攝任務,這些照片裡不但有除了科農之外所有人各種組合的合影和包括科農在內每個人的單人照。甚至他還頂著狂風暴雪跑到外麵,對著這座為眾人了庇護和友誼的獵人小屋按下了快門。
然而,就在這場暴風雪中的第二天夜裡,一直沒有蘇醒過來的雅尼克也悄無聲息的停止了呼吸。這讓衛燃一時間陷入了茫然,他是衝著雅尼克來的,但自始至終,卻根本沒有和對方說上一句話,現如今對方竟然就這麼沒頭沒尾的死了。
在眾人的沉默中,弗洛裡對照著雅尼克證件上的內容簡單的念出了他的名字和來曆,隨後將半塊士兵牌塞進了他被紗布包裹的嘴巴裡。而賈森醫生則用撕下來的一截褲管,把雅尼克身上翻出來的一支38手槍、一塊黃金表殼的懷表,以及雅尼克的證件包裹起來揣進了兜裡。
“我去外麵劈點兒木柴回來”
馬克拉實在受不了獵人小屋裡沉默的氣氛,拿起斧頭拉開了包裹著獸皮的木頭門。
“我我去看看昨天下的獸夾有沒有收獲,快沒有吃的了。”卡爾無視了掛在門外的狼肉,緊跟著走出了壓抑的房間。
“我去給卡爾幫忙”年輕的弗洛裡雖然聽不懂卡爾在說些什麼,但依舊起身跟了上去。
一時間,燃著篝火的木屋裡隻剩下了衛燃和賈森醫生,以及包括科農在內的四名傷員。
賈森醫生看了眼圍坐在一起的那三名德軍傷員,又看了看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的科農,猶豫片刻後走到後者的邊上,在對方警惕的注視下,用芬蘭語嚴肅的說道,“科農,我想和你談談。”
“去哪談?”科農緩緩站起身問道。
“雜物間怎麼樣?”
“走吧”科農話音未落,已經邁開步子走向了雜物間的方向。
目送著兩人進入並不算大的雜物間並且關上了房門,衛燃在等待片刻後,默不作聲的收起了藏在狼皮毯子下的佩槍。
許久之後,賈森醫生和科農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前者的臉上依舊嚴肅,後者的臉上依舊平淡,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聊過什麼。
在長久的沉默中,放在壁爐邊上的水壺蒸騰著熱氣,讓明滅不定的篝火都出現了難以言說的扭曲感。
許久之後,馬克拉抱著一捆帶著積雪的木頭走進了木屋,卡爾和弗洛裡也在不久之後拎著兩隻凍僵的兔子走了進來。不過在看到木屋裡的氣氛依舊壓抑,這三人立刻又有了退出去繼續找點兒事情做的衝動。
一直在當個看客的衛燃歎了口氣,站起身分彆用德語和芬蘭語問道,“你們誰的身上有糖?”
“什麼糖?”
科農罕見的主動開口問道,距離他蘇醒僅僅隻過了一天的時間,他的身份在剩下那幾名德軍士兵之間依舊是秘密。
與此同時,除了一視同仁的賈森醫生,其餘幾個德國人卻在下意識的避免和任何非德國人有任何的接觸,而科農在剛剛開口之前,同樣在無聲的拒絕和所有人有任何的交流。
“能用來吃的糖就可以”衛燃趕緊說道。
“我有一塊方糖”科農伸手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了一個帆布彈藥包,從裡麵拿出一個紙包遞給了衛燃。
“我有一包砂糖”
一名臉上裹著紗布,僅僅隻露出了眼睛和嘴巴的德軍士兵拿出了一個用報紙折起來的紙包遞給了衛燃。
衛燃接過紙包放在桌子上,“那麼下一個問題,誰有酒?能用來喝的酒,或者任何吃起來比較辣的東西。”
“我有一顆辣椒”
卡爾打開自己的乾糧包,從裡麵掏出一顆曬乾的紅辣椒遞給衛燃,嘴上不忘說道,“我拿來提神用的,非常辣,平時我隻敢舔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