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對方的暗示,衛燃也放下牌,默契的和季馬聊起了等下12點一過準備收壓歲錢的步驟。
趁著季馬被轉移了注意力,穗穗不但幫對方改好了名字,還熱心的在簡介裡補了一句“這個老外不會漢語,請大家保持應有的默契。”
這短暫的小插曲過後,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也漸入尾聲,等到電視裡的倒計時歸零,穗穗第一個跳起來,伸著小手興高采烈的挨個索要起了紅包。而與此同時,衛燃也感覺到左手虎口處的紋身傳來一閃而逝的滾燙。
“那破本子今年又送禮物了?”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壓下心中的期待,示意季馬也跟著湊上去,並在對方肩膀固定著的攝像頭見證下,從幾位長輩手裡各自領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大紅包。
“維克多,阿芙樂爾,該你們了!”
季馬手裡攥著一大把的紅包,“我的瞎睡錢呢?哦哦!對了,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瞎睡錢!”
說話間,季馬已經從兜裡掏出兩個分彆印著“彌月之喜”和“百年好合”的紅包遞了過來,同時不忘解釋道,“我來的時候換的人民幣已經花光了,所以給你們塞的盧布。”
“這那個缺德帶冒煙兒的幫你準備的紅包殼?”
衛燃和穗穗對視了一眼,隨後又齊齊的看向了始作俑者的阿裡克賽教授,最終咧著嘴乾笑著收起季馬送來的紅包,順手從自己剛剛領到的紅包裡忍痛各自抽出一個遞給了季馬。
“虧了虧了!虧大了!”
穗穗打開季馬送的紅包,這裡麵僅僅隻裝著一張1000麵額的盧布而已,再看看季馬剛剛從自己手裡拿走的紅包,那裡麵的大紅票少說也得有個十來張的樣子。
“確實虧大了!”
衛燃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阿曆克塞教授,他這紅包裡隻有一張半新不舊的500盧布和一張用膠帶粘過的100盧布,除此之外甚至還有倆一塊錢人民幣的鋼鏰兒!
“小姨,其實我姨父在我工作室的”
“衛燃!”
阿曆克塞教授意識到又要翻車,趕緊從兜裡掏出個錢夾子,慌裡慌張的找了個蒼白的借口,“我突然想起來,亞曆山大先生讓我給你也帶一份壓歲錢!”
“是嗎?”同樣被坑了的穗穗笑眯眯的問道,“亞曆山大先生怎麼沒給我也帶一份?”
“帶,帶了!給你們倆都帶了!”
阿列克塞教授一股腦的將錢夾子裡所有的現金都掏了出來,隨手拿起一張寫春聯剩下的紅紙胡亂一卷塞給了穗穗,“你們兩個自己分!但是”
“但是我記得亞曆山大先生上次說要送我一台徠卡相機的”穗穗一把奪過紅包揣進兜裡,故意大聲說道。
“有這事兒?”阿列克塞茫然的看著旁邊的衛燃,背對著自己老婆開始擠眉弄眼示意幫忙。
“沒有?”穗穗拍打著其餘仍舊拿在手裡的紅包催問道。
“有好像有吧”阿列克塞教授欲哭無淚的點點頭。
“好像還說要送我一支獵槍來著”衛燃嬉皮笑臉的跟著敲起了竹杠。
“我想起來了!是有這回事!”阿曆克塞教授咬牙切齒的認下了這兩筆莫須有的禮物。
“所以你姨父在工作室裡藏了什麼了?”看夠了熱鬨的周淑瑾笑眯眯的問道。
“當然是給小姨的一份驚喜”衛燃趕緊幫對方倒了一杯茶,“不過我想起來姨父讓我保密,所以就隻能等回去的時候您自己去看了。”
“是嗎?”周淑瑾端著茶杯,笑眯眯的看向了阿曆克塞教授。
“是是吧”
欲哭無淚的阿曆克塞教授此時心頭都在滴血,這眼瞅著又多出去一份禮物,而且送給自己老婆的還得是驚喜的禮物,還隻能他自己去琢磨,這可不是一台相機或者一支獵槍就能糊弄過去的了。
“希望到時候是驚喜不是驚嚇”周淑瑾到底給教授留著麵子,沒有繼續刨根兒問底兒,而且放了他一馬。
“我爸在工作室裡藏什麼了?”穗穗等這一茬揭過去之後,立刻貼著衛燃的耳朵低聲問道。
“我哪知道,詐他呢”衛燃憋著笑低聲答道,“不過他如果想藏東西,也隻能是藏在工作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