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被稍稍加大的雨勢籠罩的森林裡,衛燃駕駛著半履帶摩托在散發著腐殖質味道的地麵上飛速前進,摩托車劇烈的顛簸不但摧殘著坐在身後的伊萬和謝爾蓋,也讓他大腿上的傷口,因為時不時撞到膝蓋而引發一針針的劇痛。
不過,隨著車子在森林裡的快速前進,他們也漸漸聽到了激烈的交火聲。
“左邊肯定是吉安娜老師他們,我們隻要繞過沼澤,就能摸到德國人的後麵!”伊萬語氣肯定的提醒道。
聞言,衛燃卻緩緩停下了車子。這裡和戰場僅僅隔著一片沼澤,但也正是這片沼澤,讓他認出了這裡恰恰就是後世那口被屍骨填滿的枯井所在的位置!
“怎麼了?”似乎有些暈車的謝爾蓋迷迷糊糊的問道。
“我們偷偷摸過去,摩托車的聲音太大了。”
衛燃說著便熄滅了發動機,隨後伸出手說道,“過來幫我個忙,我的傷口好像裂開了,快把我扶起來。”
伊萬和謝爾蓋不疑有他,立刻跳下半履帶摩托,攙扶著衛燃艱難的離開了駕駛位。
然而,還不等他們兩人鬆開手,衛燃便一把攬住了謝爾蓋的脖子將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都壓了上去、,同時抬手掐住伊萬的脖子,在側麵中間的位置,找準皮膚下的頸動脈竇用力一按。
在難以抑製的生理反應下,伊萬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便眼前發黑失去了意識,而另一邊的謝爾蓋卻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突然增大的重量上,儘全力支撐著他以為要摔倒的衛燃。。全然沒有發現他的好朋友睡前都沒來得及和他說一聲晚安。
解決了伊萬,衛燃立刻站直了身體,故技重施的弄暈了謝爾蓋。這一招他和季馬在紅旗林場的時候,可沒少用戈爾曼老師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毒販練習,再加上金屬本子教自己的推拿正骨做底子,所以即便是麵對這倆孩子,也依舊有足夠的底氣不會失手。
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試了試這倆小家夥的呼吸,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這才解下身上的鬥篷把他們蓋住,拿上謝爾蓋手裡的衝鋒槍和兩個彈鼓,隨後在夜色的掩護下,一瘸一拐的摸到了交火現場的邊緣。
借助望遠鏡觀察了片刻,躲在鬆樹後麵的衛燃皺起了眉頭。此時在沼澤的對麵,吉安娜老師帶領的那些女遊擊隊員們依舊在操縱著那支放平的高射炮,不斷的開火。
但麵對數倍於己的敵人,她們的處境卻並不算好,甚至可以說,此時德軍幾乎快要完成了兩麵夾擊的包圍意圖。
而在安吉娜他們的正前方偏左不遠處沼澤岸邊,卻燃著一片無法被冰冷的雨水澆滅的大火。
在那不斷翻騰的火光裡,是好幾棟緊挨著鬆樹建造的木頭房子,洶湧的火苗跳動間,衛燃甚至可以通過望遠鏡看到窗子裡那些不斷掙紮吼叫的人影!同時那片幾乎引燃了周圍樹木的大火,也讓吉安娜等人失去了夜色的保護。都不用猜,這完全就是德國人設下的陷阱!
“這群畜生”
衛燃暗罵了一句,默不作聲的收起望遠鏡,取出了金屬本子裡的反坦克槍,隨後又按部就班的給它換上了高爆彈和配套的製退器。
在上彈棘輪的轉動中,一發粗大的彈藥在哢嚓一聲中被頂進了彈膛,躲在反坦克槍後麵的衛燃屏住呼吸輕輕移動槍口,最終用那支高倍防空瞄準鏡套住了位於德軍戰線後方,一個躲在鬆樹後麵舉著望遠鏡,旁邊甚至還有人給他打傘的人影。
僅僅隻有不到三百米的距離,即便因為下雨讓瞄準鏡有些模糊,但卻並不會帶來多少影響。
“轟!”
低沉的槍聲響過瞬間,衛燃立刻收起反坦克,近乎打著滾離開了原地,而那個原本躲在傘下的目標以及舉著傘的人,也在那枚炙熱的彈殼砸進樹下的落葉層上之前,猛的炸成了兩節。
稍等了片刻見對方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衛燃再次取出反坦克槍,這次,他將目標對準了德國人那輛馱著高射炮的半履帶卡車。
“轟!”
第二發高爆彈撞擊在目標上的同時,飛散的彈片輕而易舉了收割了側對著衛燃的那些德軍炮手。但衛燃這次卻並沒有急著移動位置,而是對準那門架在車上的高射炮再次打出了一發高爆彈!隨後這才乾脆利落的收槍、打滾進而拖著受傷的一條腿往遠處快速爬動。而他原本的位置,卻在他離開的前後腳迎來了匆忙轉向的機槍壓製。
重新舉起望遠鏡看了看,衛燃再次取出反坦克槍,這一次,他再一次將目標對準了那輛帶有裝甲的半履帶卡車。
第三聲沉悶的槍聲過後,架在裝甲車車頂的機槍在炸開的高爆彈摧殘下立刻少了些零件,同時也讓那兩名機槍手的上半身摔了下來。
至此,那些原本正處於優勢的德國士兵總算意識到了來自沼澤對麵的偷襲,立刻分配出來兩挺機槍和一個迫擊炮小組對衛燃進行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