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掙紮著跳下車子,衛燃捧起一團雪放在水箱蓋的位置,刺啦啦的水蒸氣立刻蒸騰起來模糊了他臉上旳防毒麵具鏡片。
“我沒注意”蓋爾懊悔的說道。
“往裡麵加點雪,然後試著啟動一下吧。”
衛燃說完這才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隨後便發現,這裡不就是後世阿基姆駕駛著飛機降落的那條狹長的湖泊嗎!
他這邊走神的功夫,蓋爾已經擰開了滾燙的水箱蓋,跳下車子捧起一團積雪塞了進去。
然而,在他和衛燃忙活了十多分鐘之後,雖然發動機的溫度已經降了下來,但這輛半履帶卻徹底趴窩沒辦法啟動了!
“怪我,都怪我!”蓋爾越發的懊悔,在失去了這輛半履帶之後,他們接下來根本走不了多遠!
“沒關係蓋爾”
同樣已經醒過來的康坦看了眼手表,“我們已經走的足夠遠了,現在先找個地方搭個帳篷活下來吧。”
“去那吧!”
急於彌補失誤的蓋爾指著不遠處的森林,“那裡地勢看起來高一些,雖然不知道裡麵的情況怎樣,但至少積雪應該不會太多。”
“那就去那裡吧”
康坦看了看兩個都沒有裝滿的貨鬥,猶豫片刻後說道,“把這兩個貨鬥都帶上,它們上麵都有雪橇,靠我們應該拉得動,另外把所有能帶上的東西都帶上。”
“要不要來點熱水?”
衛燃說話間已經掀開了發動機罩板,“或許不太乾淨,但剛剛那些裝進水箱的積雪應該已經融化了,就算不能喝,至少也能裝進水壺裡當個暖水袋用。”
“這個提議不錯”
康坦憂心忡忡的看了眼仍在昏迷的多裡安,將手指伸進他的防毒麵具與額頭的夾縫裡,皺著眉頭說道,“多裡安發燒了。”
“那我們動作快點,蓋爾,把水壺給我,然後你們收拾貨鬥。”衛燃說著,已經找到了連接著水箱的軟管,然而緊接著,他便注意到這根軟管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往外漏水。
怪不得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接過蓋爾遞來的水壺湊到軟管邊上,將剛剛利用發動機高溫化開並且加熱的滾燙的雪水接進了水壺裡。
可惜,這漏水口他發現的終究太晚,是以隻是接了一壺水不到,那漏水的軟管便已經乾涸。
擰緊蓋子,衛燃將這滾燙的水壺塞進了多裡安的懷裡。與此同時,康坦和蓋爾也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倒騰到了一輛雪橇拖鬥上,然後把昏迷中的多裡安放進了清空的貨鬥裡。
“康坦,你的腿沒問題吧?”衛燃說話的同時,已經用繩子拉著最重的那個邁開了步子。
“沒事,我沒事”
康坦說話間,也一瘸一拐的幫著蓋爾拉動著多裡安身下的雪橇拖鬥前進。
僅僅隻是往前走了不到兩三米,他們也後知後覺的注意到,在騎膝深的積雪之下,車頭的輪胎其實已經頂住了這座冰封湖泊的岸邊。
艱難的將兩個雪橇拖鬥拽上岸,心懷愧疚的蓋爾加快腳步走在了最前麵,像頭犛牛一樣為身後的衛燃以及推著拖鬥前進的康坦開辟著道路。
看了眼前麵貨鬥裡仍在昏迷的多裡安,再看看身後的雪橇印,衛燃和康坦打了聲招呼,隨後停住腳步,解下固定在車尾的鬆樹枝,依靠在紅旗林場學來的手藝,仔細的清理了從湖岸邊到針葉林之間這段地麵上留下的痕跡,甚至順便還用拖鬥裡的鏟子,勉強埋住了停在岸邊的半履帶摩托。
一路清理一路往前走,衛燃的速度無疑要比前麵的蓋爾三人慢了許多。不過畢竟這地方在不久前才來過,再加上需要清理的雪橇印,倒也不至於擔心會和他們走散。
隻不過,就當他躲在一顆鬆樹的後麵,驗證完了金屬本子裡能取出的物品,確實和進入戰場前,在眼前劃過的那些畫麵看到的物品完全一致時,蓋爾等人的方向卻突兀的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響!
“壞了!”
衛燃立刻收起了最後拿出來的布魯斯口琴,掙紮著爬起來跑向了康坦等人的方向。
不過,在跑出去百十米之後,沒有聽到第二聲槍響的衛燃卻停了下來,猶豫片刻後立刻轉身又跑回了被自己丟下的雪橇拖鬥,重新躲在剛剛藏身的鬆樹後麵,取出金屬本子裡的望遠鏡看向了來時的方向。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半小時,直等到蓋爾小跑著找過來的時候,衛燃這才收起了望遠鏡。萬幸,剛剛那聲槍響似乎並沒有引起追兵的注意。
“你怎麼還在這?”蓋爾喘著粗氣問道。
“看看那聲槍響會不會引來德國人”衛燃站起身問道,“剛剛怎麼回事?”
“棕熊!”
蓋爾扯掉臉上的防毒麵具,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驚喜說道,“我們發現了一頭棕熊!就躲在一座廢棄的房子裡。我剛打開手電筒它就醒過來了,幸虧康坦即時給了它一槍!”
說到這裡,蓋爾心有餘悸的指了指自己衣服下擺殘存的血跡,“那一槍順著它的耳朵眼打進了腦子,否則的話說不定我的腿都會被它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