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可真好”衛燃忍不住搖搖頭。
“我們運氣確實不錯!”
蓋爾興高采烈的說道,“那座房子雖然坍塌的隻剩下了半個牆壁,但至少裡麵足夠暖和,那頭棕熊在裡麵鋪了很厚的一層鬆枝。”
“而且短時間之內,連食物都不缺了。”
衛燃哭笑不得的說道,內心則在暗歎這幾個人的運氣是真的好。不過或許也正是因為運氣,以及那位主動引著追兵離開的昆廷,他們才得以逃到這裡,並且蓋了一座庇護所吧。
“你和我想到一起了!”
蓋爾說道這裡卻又失落下來,“如果如果昆廷也在就好了,他肯定能給我們做很多好吃的。”
“他的廚藝很好?”衛燃撿起拴在雪橇拖鬥上的繩子背在肩上問道。
蓋爾重新戴上防毒麵具,幫忙拽著拖鬥往前一邊走一邊解釋道,“昆廷是個廚師,會做法國菜和德國菜的廚師,可惜,他是個猶太人。”
“你呢?”衛燃一邊用力往前拖拽拖鬥一邊問道,“你也是猶太人?”
“我不是猶太人,但我有一半的吉普賽血統,另外,我還是昆廷的學徒。”
蓋爾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知道斯特拉斯堡吧?我們的餐廳就在那兒,當然,後來那裡被德國人占領了。”
“康坦呢?”衛燃追問道,“還有多裡安。”
“康坦大叔好像來自巴黎”
蓋爾掃了眼身後,繼續說道,“多裡安好像來自裡爾的鄉下,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維克多,你呢?你來自哪?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之前莪在另一輛車上”衛燃猶豫片刻,帶著一絲絲惡趣味說道,“我來自敦刻爾克,敦刻爾克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
蓋爾的語氣中多了不見掩飾的嘲諷,“40年的時候,那些英國佬不就是從哪逃跑的嗎?聽說他們逃跑的速度快的連鞋子都追不上主人。”
“確實挺快的”衛燃笑著調侃道,“不止鞋子,連內褲都跟丟了。”
蓋爾哼了一聲,“上帝都知道,你可以指望公雞給狗生個有大胸脯的漂亮女兒,但永遠不要指望英國佬能做些男人該做的事。”
怪不得二戰後英國佬是乳法先鋒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關於英法之間曆史悠久的恩怨情仇,幾乎要從豎中指這個國際禮儀開始說起了。
不過好在,或許也正是因為把話題扯到了英國佬的身上,倒是讓蓋爾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總算是暫時放下了對昆廷的擔憂。
在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中,兩人拉扯著雪橇拖鬥最終停在了一小片林間空地中央。
相比後世,這裡確實有一座廢棄的房子,隻不過,這房子大部分的牆體都已經倒塌被埋在了積雪裡,如今能看到的,也隻有一麵不足一米高,中間還有個破洞的石頭牆壁,以及洞口外麵那具大的嚇人的棕熊屍體。
除此之外,在距離這座房子並不算遠的位置,還有兩顆呈十字交叉搭在一起的原木,雖然它們上麵同樣落滿了積雪,但依舊可以看出來,最粗的那個都已經和油桶差不多了,就算下麵那根細的,起碼也有腰粗。
“你們總算回來了”康坦在見到衛燃之後立刻鬆了口氣,“沒有人追來吧?”
“暫時沒有”
衛燃搖搖頭,打開手電筒繞著棕熊的屍體看了一圈,這個大塊頭看起來少說也得有個四五百公斤,但它身上那層厚實的皮毛,卻已經被手裡拿著一把毛瑟刺刀的康坦大叔扒下來了大半。
“快進去暖和暖和吧!”
康坦將手伸進棕熊的腹腔裡,借助殘存的體溫暖和了一下雙手,同時強打著精神說道,“我得趁著它被徹底凍僵之前把皮扒下來,有了這張熊皮,至少能讓我們更暖和一些,而且它身上的熊脂也是寶貝。”
“我來幫你吧!”
蓋爾說話間,已經從剛剛拽過來的雪橇拖鬥裡翻出了一支繳獲來的芬蘭獵刀,“我以前在昆廷的餐廳裡殺過山羊的,知道怎麼弄。”
“我也來幫忙”
衛燃說話的同時已經摘掉了臉上的防毒麵具,隨後借著鬥篷的掩護,取出了金屬本子裡的毛瑟刺刀,“我給馴鹿扒過皮。”
“有你們幫忙我很高興,蓋爾,你來幫我。維克多,你還是先去裡麵看看多裡安吧,他的狀況有些不太好。”康坦說話的同時,已經重新拿起了血淋淋的刺刀繼續著尚未完成的扒皮工作。
“那我去看看”
衛燃收起刺刀鑽進了洞口,緊接著便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麼要把防毒麵具摘下來,這洞裡的三角空間並不算大,但卻充斥著難聞的糞便味道,而仍舊瑟縮在睡袋裡的多裡安,也占據了原本屬於棕熊的位置。
伸手摸了摸對方的滾燙的額頭,衛燃思索片刻後,鑽出洞口挖了一捧雪,將其裝進原本用來存放防毒麵具濾毒罐的帆布口袋裡,敷在了多裡安的額頭上。
即便沒有在紅旗林場學到的醫療知識,僅僅隻是憑借生活常識也知道,這個看起來最多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無疑是因為低溫傷寒感冒了。除此之外,或許還有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的體力不支。顯而易見,現在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想辦法給他弄些熱騰騰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