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肯定會願意的”
衛燃開著玩笑調侃了達麗婭老師一句,他幾乎都不用動腦子,就已經大概猜到,達麗婭會怎麼勸說那位名叫西瓦的孫子的。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到了當天晚上九點多,達麗婭老師竟然就已經趕到了彆爾哥羅德!
而且和她一起從接機口走出來的,還有一位看起來叁十歲左右,穿著一套工裝衣褲的男人。
即便不用達麗婭介紹,僅僅看這個男人的長相和那並不算高的個子,衛燃便已經大概猜到,他應該就是瓦吉姆和瓦連京娜的孫子西瓦。
“西瓦,他就是一直在幫忙尋找你的祖父的曆史學者維克多。”
達麗婭笑眯眯的講衛燃介紹給了身邊的男人,緊跟著又朝衛燃介紹道,“他就是瓦連京娜的孫子西瓦”。
和這個格外敦實的斯拉夫男人握了握手,衛燃熱情的招呼道,“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到了,我們是先去酒店還是先去吃點東西?”
“我約了一位朋友”
達麗婭一邊往外走一邊將一張卡片遞給了衛燃,“去這個地址吧,對方應該已經在等我們。”
掃了眼卡片上手寫的地址,衛燃也就不再多問,帶著二人離開機場登上了租來的車子,在導航的指引下,徑直開往了卡片上記錄的地址。
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當車子停下來的時候,這目的地竟然是城區邊緣,一座緊挨著北頓涅茨河的療養院。
都不用去看這座療養院的建築風格,僅僅隻看進門之後甬道兩邊那些比腰還粗的行道樹,以及正對著大門,甬道中央被花壇簇擁著的朱可夫元帥騎馬銅像就知道,這座療養院的營業曆史至少在30年往上。
“這裡是什麼地方?”衛燃忍不住問道。
“療養院啊”達麗婭笑眯眯的答道,“繼續往前開,把車開到停車場裡。”
聞言,原本已經降低車速的衛燃再次踩下了油門,拉著後排的二人,沿著甬道一路往裡,最終停在了一座麵積並不算大的停車場裡。
讓他暗暗心驚的是,這座被綠樹環繞的停車場裡整齊的停放著一輛輛軍綠色的卡瑪斯,而且車頭的牌照,也都被迷彩帆布遮蓋的嚴嚴實實。
“下車吧”達麗婭話音未落,已經第一個推開了車門。
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的西瓦見狀,也立刻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全程連個多餘的單詞都沒從嘴裡蹦出來。
“你爺爺活著的時候,那張嘴可是毒的要命呢,到你這兒咋就啞炮了”
暗自嘀咕的衛燃低頭掃了眼自己的褲襠,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剛剛出現在那輛坦克裡麵時遭遇的惡毒調侃。
最後一個推開車門,衛燃雙手揣著兜,和西瓦隔開五六米的距離,最後一個走進了緊挨著停車場的一座維修車間。
和常見的汽修廠沒多大的區彆,這座車間裡除了幾個並排建造的修車地溝之外,其餘大部分的位置擺放的,不是各種維修工具就是各種零件。
最誇張的是,當他走過一輛停在地溝上的軍綠色卡車尾部的時候,無意間的一個扭頭,卻發現這輛卡車的帆布貨鬥裡裝著的,竟然是一個個一米多長半米寬的紅色俄式小棺材,而在最靠近車尾的一個透明塑料箱子裡,則裝滿了一麵麵帶著塑料包裝的蘇聯國旗!
這特麼怕不是打算來個揭棺而起招魂做法反清複反俄複蘇?
衛燃咽了口唾沫,有意的放慢了腳步,緊跟著,他便發現,在這輛卡車敞開的副駕駛座椅上,不但固定著一支拆掉了彈匣的ak步槍,而且旁邊竟然還用木頭衣架掛著一件牧師袍子!
這特麼都哪跟哪?
衛燃越發的糊塗,單從這輛卡車和副駕駛的武器看,這東西八成來自毛子軍方,但那件牧師袍子和貨鬥裡彷佛批發進貨似的棺材和蘇聯國旗,卻又像是在為上帝打工。
等等
衛燃後知後覺的掃了眼這輛卡車車門上的lo,緊跟著便恍然大悟。
這輛卡車確實來自軍方,而且他們執行的任務也確實需要牧師袍子、棺材以及不怎麼管事兒的上帝幫助。
因為,這輛卡車來自毛子的第90特殊搜索獨立營,是個專門負責尋找、挖掘並安葬遺留在蘇德戰場上的蘇軍官兵的工兵部隊。
衛燃之所以對這支部隊有印象,還真不是因為紅旗林場,反而是因為阿曆克塞教授。
按照那老東西曾經的說法,他在好幾年前,具體來說,大概在衛燃還讀初中的時候,還做過這支部隊的曆史顧問呢。
甚至可以這麼說,阿曆克塞教授後來決定經營工作室,都和給這支部隊做曆史顧問的經曆脫不開關係。
搞清楚了這輛車的來曆,衛燃也對接下來要見到的人充滿了期待,甚至他還一邊走一邊暗自琢磨著,即將見到的人會不會和自己的準老丈人阿曆克塞教授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