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這囂張的模樣顯然激怒了這個白皮兒美國俘虜,隻見他將手中的飯盒方對麵的床上一放,雙手扶著床板就要往衛燃的臉上揣。
隻不過,還沒等他把腳抬起來,傑克手中的叉子已經抵住了他的褲襠,而衛燃手中的餐叉,則直接抵住了他的喉頭。
“handsu!”那位誌願軍班長一邊喊著一邊跑了過來。
聞言,衛燃趁著舉手的動作,順勢用手中的餐叉在對方的喉節上狠狠的敲了一下,隨後便站直的身體。
至於傑克,這個欺軟怕硬的黑貨更沒客氣,就在那名白人俘虜下意識的捂住喉嚨的時候,調轉餐叉,用握柄的尖頭狠狠的在對方的褲襠處懟了一下,隨後又借著舉手的動作,不輕不重的撞在了對方的鼻子上。
這連番的黑手下來,那個索要魚肉的白人俘虜不但鼻子流出了血跡,而且還一手捂著喉結一手捂住了褲襠,發出了遠超實際傷害的哀嚎。
不過,在看到包括摩根以及布倫登在內的那些美國白人戰俘臉上意謀得逞的笑容之後,衛燃便已經意識到,這索要魚肉是假,故意找他和傑克的麻煩才是真的。
“等下這樣說”
衛燃湊到傑克的耳邊低聲囑咐了一句,而後來先是把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瞪的溜圓,即跟著便緊緊的抿著厚嘴唇點了點頭。
前後不到五分鐘,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軍人匆匆走進了車廂。與此同時,身後的艙門也“哐當”一聲被那位班長關上。
“各位朋友,這是怎麼回事?”這位軍人笑眯眯的用英語問道,“是對我們的飯菜不習慣嗎?”
“這位先生,你們的飯菜很好吃。”
那個被衛燃和傑克下了黑手的白人俘虜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指著車廂裡僅有的兩個黑人,“但他們兩個卻說這些飯菜是垃圾,我本來隻是想提醒他們,但他們卻打傷了我。周圍的人都可以給我作證。”
“是這樣嗎?”這位軍人笑眯眯的朝摩根等人問道。
“先生,確實是這樣。”摩根第一個跳出來說道,“我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就像艾倫說的那樣,一點不差。”
“我能聽聽你們的看法嗎?”
見那位軍人看向自己,傑克又看了眼衛燃,最終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說道,“先生,就像您看到的,這節車廂裡隻有我們兩個是黑人,就在剛剛,艾倫要求我們兩個跳出車廂鬨事,為他們逃跑製作機會。
毫無疑問,這是非常愚蠢的想法,我和維克多立刻製止的對方,但我們隻會英語,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先製服對方,直到艙門關上為止。”
“這位同誌”
衛燃斟酌著用了個隊列分明的稱呼,接著傑克的話茬說道,“我們是美國陸軍後勤單位的有色連隊,我們的夥食並不比您和您的戰友的飯菜更好。
這些食物我們已經非常滿意了,而且我們可以平等的和白人吃同樣的食物,享受同樣的待遇,我們實在沒必要逃跑。”
隨著傑克和衛燃嘴裡冒出的一個又一個單詞,那位會英語的軍人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但悶罐車廂裡摩根等人的表情卻一變再變。
恰恰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英軍製服的俘虜說道,“先生,我可以作證,那兩位可憐的黑人說的是真的。任何一個參加了這場戰爭的人,無論敵我雙方都知道,黑人在美國人那裡的待遇並不好。”
“嘿,維克多,英國人幫我們說話了。”傑克喜笑顏開的說道。
“他們可不是為我們說話”衛燃哼了一聲,心裡也暗暗罵了一句“臭攪屎棍子”。
“既然這樣,你們兩個有什麼要求嗎?”這位軍人朝衛燃和傑克說道。
“沒有,我們沒有任何的要求”
衛燃攔住了傑克,搶先開口說道,“隻要讓我們繼續在這個車廂裡平安的抵達目的地就好了。”
這位軍人笑了笑,扭頭看向依舊捂著褲襠的艾倫,以及他身後的摩根等人,“我想你們肯定沒有什麼其他的意見吧?”
“沒沒有”
艾倫尷尬的鬆開了一直捂著的褲襠,有著厚實的棉衣做個隔擋,傑克的那一下其實並不算重。倒是衛燃在他喉結上來的那一下讓他格外的難受。
“既然這樣,祝你們用餐愉快。”說著,這位軍人便站起了身。
“指導員,咋回事?”那位誌願軍班長低聲問道。
“沒啥事,一群人閒的皮癢癢,我估摸著又是為了搶東西相互潑臟水呢,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遇見了。”
被稱為指導員的那位軍人說話間已經拉開艙門跳了下去,同時不忘囑咐道,“最後半天路了,都提高警惕。”
“是!”那名誌願軍班長舉手敬了個禮,隨後再次關上了艙門。
能聽懂英語的走了,這悶罐車裡氣氛卻越發的微妙。最顯而易見的,以摩根為首的幾個美國人那眼神幾乎能把衛燃和傑克吃了。
但傑克那倆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裡,卻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那感覺就像就像吃草的羊突然發現身邊圍著的餓狼隻敢朝自己呲牙,但卻不敢真的下嘴咬一口時的錯愕與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