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10月1號當天深夜,當那些從華夏趕赴因塔的遊客們,利用這難得的國慶假期,搭乘著老舊的安2飛機在夜空中追逐極光的時候。
衛燃也輕輕抽出了被穗穗抱在懷裡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來到了樓下,獨自鑽進了一樓的暗房並且反鎖了房門。
隨著照明燈照亮這個根本沒有窗戶的房間,衛燃也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但很快,他便坐在了椅子上,從抽屜了取出了那支納乾轉輪手槍。
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衛燃便取出了金屬本子。在他的注視下,這金屬本子嘩啦啦的翻動著淡黃色的紙頁,當它緩緩停下的時候,那支金屬羽毛筆也刷刷刷的開始了繪製。
在金屬筆尖與紙頁的摩擦中,一支被手握住的納乾轉輪手槍漸漸繪製成型。
但讓衛燃皺起眉頭的是,他雖然不知道圖案裡的這支手槍指向著誰,但卻可以清楚的看出,那顆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已經開始用力,甚至就連擊錘都已經蓄勢待發,似乎隨時都會撞擊在底火上。
片刻之後,這幅繪製出的圖像下麵,也出現了一行行的文字
角色身份運輸車駕駛員維克多
回歸任務為同車成員每人拍攝一張工作照,為同車成員拍攝一張合影。保持中立立場,並存活至1992年。
保持中立立場?這算什麼要求?
衛燃愣了愣,緊跟著視野便被濃烈的白光所取代。然而,直到白光消退,直到耳邊傳來發動機低沉的轟鳴,甚至直到感受到屁股底下的顛簸,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次竟然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可以使用的道具!
用力眨了眨眼睛,隨著視野一點點的恢複,他最先看到的,卻是左前方散發著微光的各種儀表以及開光。
環顧四周,毫無疑問,自己正伸出一輛dt30運輸車的駕駛室裡。左手邊的方向,一個上半身隻穿著海魂衫的年輕士兵正手握著方向盤,操縱著這台巨大的鋼鐵怪獸,在鹵素大燈的光亮中,在這冰封的雪原上緩慢的移動著。
而在對方和自己中間這將近一個平方大小的空間裡,除了兩個分彆放著防寒服外套、棉帽以及手套和防風鏡的座位之外,腳邊的位置還用鐵絲固定著一個木頭板條箱子。
雖然這駕駛艙裡光線略顯不足,但衛燃依舊可以隱約看清,這板條箱子裡除了一個鐵皮暖壺和兩個搪瓷杯子之外,還放著半條煙和幾個罐頭,以及一個似乎裝著伏特加的玻璃瓶子。
再看看正前方,“手套箱”的位置,金屬的槍架上牢牢的固定著兩支深棕色玻璃纖維護木的aks74步槍。甚至在自己腳下,還踩著一個木頭彈藥箱,裡麵除了放著一個鐵皮的子彈箱之外,還散亂的放著十幾個似乎已經壓滿了子彈的彈匣!
而在自己的身上,除了寬大肥厚的防寒褲子和靴子之外,上半身卻隻穿著一件散發著汗臭味的海魂衫和一件深色的羊毛坎肩。
幾乎就在他打量完自己身上這套行頭的時候,位於頭頂的一個小喇叭裡卻傳來了一個勉強算得上溫文爾雅的聲音,“阿波利,阿波利,我們還有多久能趕回營地?”
在衛燃的注視下,那個負責駕車的年輕士兵伸手拿起掛在手邊的送話器,扯著嗓子大聲回應道,“再有至少一個半小時才能趕回營地。”
“既然這樣,先停一下吧。”
喇叭裡那個聲音說道,“我們的火爐快要熄滅了,需要弄些木柴,剛剛我看到好像有一棵倒塌的枯樹。”
“好的穆拉特同誌”
名叫阿波利的駕駛員話音未落,便已經緩緩踩下了的刹車,“維克多,拿上槍下車。”
說完,阿波利已經動作麻利的拿起右手邊座椅上的防寒衣物穿戴好。
見狀,衛燃趕緊穿好放在旁邊座椅的防寒衣物,最後這才取了一支突擊步槍遞給了對方。
等衛燃也將步槍拿在手裡,阿波利立刻推開了車門,頓時,呼嚎的寒風和肆意飄灑的雪花,以及估計得有零下四五十度的低溫,瞬間便帶走了駕駛室裡熱的讓人冒汗的溫度。
抖了抖身子,衛燃拉上麵罩戴上防風鏡,最後打開槍托,仰頭看著這輛足以稱得上陸地蛟龍的兩截式履帶運輸車。
在這輛車的駕駛頂上,還有一圈大概一米高的護欄,這護欄的邊緣,卻並排裝著滿滿一排的鹵素大燈。
除此之外,在前臉正中央的位置,竟然還固定著一個帶有鹿角的馴鹿頭骨。
而往車尾的方向看去,兩節車廂的邊緣,幾乎每隔一米的距離便安裝有一盞照明燈。也因此讓這輛車周圍一定範圍內足以稱得上亮如白晝。
就當他將目光移動到尾部那節車廂上的煙囪冒出的些許煙霧時,阿波利也從另一邊繞了過來。
“彆發呆了,維克多,快來幫忙。”阿波利話音未落,已經踩著寬大的履帶,拉開了前麵這個車廂的艙門。
見狀,衛燃趕緊湊過去,接過了對方從車廂裡拽出來的兩台摩托鋸。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車尾方向也走過來一個和他們幾乎同樣打扮的人。
“沙裡普,那顆樹在什麼地方?”阿波利扯著嗓子在寒風中大聲問道。
“距離車尾最多不到二十米遠!”沙裡普指著車尾的方向大聲喊道,“我帶你們去。”
“拿上這個!”阿波利說話間,從車廂裡扯下來半個拴著繩子的兩百升油桶遞給了對方,隨後哐當一聲關上了艙門。
刻意跟在這兩人的身後,衛燃一路往後走,不但看到了尾部那節車廂上被形似百葉窗的鋼板保護著的玻璃窗,更看到了玻璃窗裡隱約透出的人影。
當然,還有車尾兩個正在用不鏽鋼小桶收集積雪的背影,以及一個似乎正在傾倒垃圾的人影。
收回目光,不等衛燃走出探照燈的照射範圍,那個名叫沙裡普的男人便停在了寬大的履帶軌跡一側,指著一顆倒塌的枯樹大喊道,“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