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緊接著,他卻又開始發愁,該以什麼樣的借口,才能合理合法的挖開那個院子,甚至合理合情的將被掩蓋的秘密呈現給達麗亞老師等人。
“算了算了,陰謀不如陽謀!這件事倒不如讓達麗亞老師去頭疼比較不不不,或許該先通知卡爾普才比較好。”
衛燃在心裡自言自語的做出了決定,他知道地下埋藏著什麼秘密,他知道那秘密很可能是達麗亞老師苦苦追尋了二十多年而不得的噩耗,但這樣的結果讓一個女人來最先承受,也未免太過於殘酷了些。
打定了主意,衛燃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卡爾普先生的電話。
“什麼事?”電話剛一接通,另一頭的卡爾普便乾脆的問道。
“卡爾普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忙。”衛燃略帶著一絲絲的無奈的說道。
“需要我的幫忙?”
電話另一頭的卡爾普看了眼和自己在同一個辦公室的達麗亞以及坐在達麗亞對麵的安娜老師,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開著玩笑問道,“你殺人了?”
“這種事我不用你幫忙”
衛燃翻了個白眼兒,聽了聽對麵皮鞋與地麵敲擊的腳步聲,略作等待之後索性換了個話題問道,“先不說我的事,你們那部有關遊擊隊的電影拍攝的怎麼樣了?”
“還有不到一周就準備嘗試開拍了”卡爾普麵帶微笑的答道,“到時候你要過來指導一下嗎?”
“我就算了”
對方的腳步不停,衛燃也就不急,索性順著話題繼續問道,“我聽季馬說,你打算和我的朋友合拍一部有關華夏遠征軍的電影?”
“確實有這件事”
卡爾普說話間已經走進了衛生間,在點上煙的同時壓低了聲音說道,“好了,說吧,你遇到什麼麻煩了?”
“是這樣,我在幫一個客戶調查她失蹤的兒子”
衛燃不經意的頓了頓,見電話另一頭的卡爾普沒什麼反應,便繼續說道,“現在我基本查到了他的兒子是在第一次格羅茲尼巷戰裡失”
“說重點,需要我幫你什麼?”卡爾普不等衛燃說完便再次問道。
聞言,衛燃也懶得繞彎子,“我現在需要挖開格羅茲尼市區一棟似乎無人居住的房子的院子,根據我的調查,那棟房子下麵應該就是第一次格羅茲尼巷戰之前的學校舊址,但是我沒有合理的理由。”
“你確定裡麵沒有人居住嗎?”卡爾普再次問道。
“確認”
衛燃點點頭,“那棟房子裡停著一輛卡車,但卡車的輪胎都已經虧氣開裂了,而且門鎖也漲了不少鏽跡。”
“把地址發給我,然後買一袋麵粉,今天晚上藏進那座院子裡。”
稍作停頓,卡爾普繼續說道,“淩晨兩點二十九分,當地的奧摩部隊會突襲那座房子抓捕毒販。”
再次停頓了幾乎呼吸,卡爾普像是在現編故事一樣繼續說道,“根據被抓捕的毒販交代,他們在那座無人居住的房子裡額外藏匿了大概20公斤的獨品。就這樣吧,這足夠把那裡挖開了。”
“我希望到時候我能去現場看看”
衛燃斟酌著說道,“根據我查到的資料,那裡有一座沒有登記的蘇聯民防係統,我懷疑那裡很可能有什麼線索。”
“沒問題”
卡爾普答應的異常乾脆,“等下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會有人去和你見麵的。”
“那謝謝”衛燃格外誠懇的答道。
“該我謝謝你”卡爾普突兀的說道。
“謝我?謝我做什麼?”衛燃的語氣中帶著恰到好處的茫然,但同時卻也在無聲的比著口型,“裝!你給我接著裝!”
“你答應卡吉克繼續提升學曆,這是一件對我們都有好處的事情。”卡爾普的語氣同樣誠懇,“你的社會地位和知名度高一些,我們做事情也能方便一些。”
“反正不用花學費”衛燃故作輕鬆的滴咕道,“等下我把我和那棟房子的地址都發給你。”
“好”
卡爾普異常乾脆的回應了一句,隨後也不等衛燃再說些什麼便掛斷了電話。
“一如既往的誰說實話誰是狗唄”
衛燃一邊喃喃自語的滴咕著,一邊將自己入住的酒店地址和那棟房子的地址發了過去。
前後不到二十分鐘,門外也響起了敲門聲,隻不過等他打開貓眼的蓋板,卻發現外麵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小心翼翼的拉開門,這房門口卻隻放著一個深藍色的旅行包。
伸手將這旅行包拎進房間,等他關上房門謹慎的戴上橡膠手套打開旅行包的拉鏈,卻發現裡麵不但放著一套車臣奧摩部隊的製服和一套看著普普通通的衣服,而且額外還有一張寫有地址的紙條,以及一個透明的密封袋。
讓他眉頭直跳的是,這個沉甸甸的密封袋裡裝著的,卻是一個個小號的密封袋,而且每個密封袋裡,竟然都裝著白色的粉末,甚至,在密封袋的開口處,還用訂書器盯著一個寫有數字和字母的標簽。
這特麼不會是真的獨品吧
衛燃咧咧嘴,將這旅行包的拉鏈又重新拉上,卻是再也沒敢摘掉手上的橡膠手套。
如此熬到了晚上一點四十二分,隨著這棟酒店毫無征兆的失去電力供應,換了衣服的衛燃也悄無聲息的下樓,在夜色中離開酒店,借著建築陰影的掩護直奔白天去過的那座院子。
輕而易舉的翻過鐵柵欄,臉上戴著麵罩的衛燃左右看了看,隨後將手裡的密封袋塞到了房間外麵的一個用紅磚建造了室外烤爐裡。
然而,還沒等他離開,外麵卻多了一束束刺目的車燈和強光手電筒的光束籠罩在了他的身上!
“哐當!”
伴隨著一聲巨響,這座院子的鐵柵欄門被一輛防爆車用鉤子硬生生的拽倒,隨後一群頭戴麵罩全副武裝的奧摩士兵便衝進來,用槍指住了同樣戴著麵罩的衛燃。
而與此同時,就在一個奧摩士兵從烤爐裡翻出那個足夠判死刑的密封塑料帶子的時候,另有一隊人也直接衝進了那棟根本沒有亮燈的房子。
就在衛燃琢磨著到底要不要反抗的時候,一個士兵已經往他的頭上套了個厚實的黑色布袋子,隨後他便感到自己被抬了起來。
前後不到一分鐘,他便聽到了車門關閉時“哐”的一聲悶響,他自己也不受控製的坐倒在了座椅上。
緊跟著,就在屁股底下的車子跑起來的同時,他頭上的黑色布袋子也被扯掉,反銬住雙手的手銬也被打開。
還不等他看清周圍的一切,他的頭上已經被戴上了一頂頭盔,懷裡也多了一雙靴子!
等他下意識抱住那雙靴子的時候,他身上那件廉價的外套和下半身的運動褲甚至運動鞋也被人扯下來丟到了一邊,露出了提前穿在裡麵的奧摩製服!
“把靴子穿上”一個嘶啞的聲音提醒道。
聞言,衛燃立刻穿上了靴子,同時這輛車也在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停了下來。
“嘩啦!”
隨著車門拉開,剛剛督促衛燃換鞋的人也推著他直接鑽進了對麵提前等著的另一輛麵包車。
“嘩啦!”
又是一聲悶響,隨著車門撞上,衛燃的懷裡也被人塞了一支相對比較少見的sr3突擊步槍,屁股底下的麵包車,也粗暴的衝向了那棟房子的方向。
“我們不需要活著的毒販”昏暗的車廂裡,那個嘶啞的聲音陰沉的說道,“所以不用節約子彈,誰留下了活口,誰就自己用老二戳死他!”
“是!”車廂裡的其餘那些同樣帶著麵罩的士兵興奮的大聲做出了回應!
這特麼就是一群流氓!一群無法無天的大流氓!
混跡其中的衛燃抽搐著嘴角,這前後都不到五分鐘,自己就已經從被抓了現行的毒販變成了緝毒警察,這說出去誰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