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在這裡等你”雨果趕在卡蘭開口之前說道。
聞言,衛燃輕輕點了點頭,故意落後了那些水手們一段距離,磨磨蹭蹭的消磨了一會兒時間之後鑽進了充斥著歡聲笑語的浴室。
隨意的拿起一條穿著腰帶的褲子,衛燃立刻便注意到,果然就像他們三人說的那樣,這條腰帶的皮帶扣左手邊,穿著一個縫製的格外牢固的皮壞。在腰帶的內側,這皮環真就穿著一個磨的鋥亮的橢圓形金屬片。
衛燃知道,這種寫著個人信息的小銅片在二戰之前就存在了,它還有個正式的名字叫做“認識票”或者“認識牌”。當然,至少二戰時,這玩意兒是用繩子穿著斜掛在腋下的,隻有些軍官才會掛在腰上。
換了條褲子看了看,這條褲子的皮帶上,靠近皮帶扣的位置同樣穿著這麼個皮環,皮環上同樣固定著個金屬片。這銅片上分三列豎排寫著“福山秀明、準尉、炮六”的字樣。
繼續檢查了第三條褲子腰帶上的金屬片,上麵寫的卻是“賀來照之、機一、光四四五八”這樣的字樣。
沒有繼續看,衛燃悄無聲息的離開浴室,加快腳步又彙合了仍在甲板陰影處等著自己的雨果等人。
“看到了嗎?”卡蘭最先問道。
“看到了”衛燃點點頭,接過對方遞來的相機同時,目光卻看向了雨果。
“那個大副曾經殺了瓦洛洛部落的土著士兵”
雨果斟酌著說道,“那麼其他水手呢?如果他們以前曾經都是招核士兵的話,他們為什麼都說自己是戰前移民巴西的日裔?他們到底在隱藏什麼?”
“你想做什麼?”衛燃一邊低頭擺弄手裡的相機一邊問道。
“今天晚上彆喝酒了”
雨果答非所問的回應道,“等它們喝醉了,我們先想辦法把那串項鏈弄到手再說。”
“這裡距離陸地還有多遠?”瓦洛洛突兀的問道。
“絕對不到40公裡”雨果肯定的給出個回答,“否則我們不可能看到陸地的燈光,白天也根本看不到陸地。”
“所以說我們靠這條小艇就能回到陸地上?”瓦洛洛伸手指了指不遠處掛在甲板護欄上的交通艇問道。
這條不到10米長的交通艇尾部有個船外機,船艙裡還放著些急救用品和一些救生衣。
“今晚天氣不錯”
雨果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依舊答非所問的給出個回答,接著收回視線看著瓦洛洛問道,“你想做什麼?”
“我要殺了大副”瓦洛洛耿直的說道,顯然,他還不死心呢。
“等他們喝多了之後看看有沒有機會”
雨果模棱兩可的給出個回應,“走吧,我們該回廚房繼續忙活了。”
“我們真的要殺人嗎?”卡蘭頗有些驚慌的問道。
“你也殺了人”雨果低聲說道,“瓦洛洛幫我們處理了屍體,我們也要幫他才行。”
“我可沒有害怕!”卡蘭不滿的反駁道。
跟著三人走進船艙,衛燃卻並沒有進入廚房,反而進入餐廳,用脖子上掛著的新相機,給正在布置餐廳的水手們拍下了一張充斥著笑臉的照片。
在經過長達兩個小時的準備之後,包括費爾南多船長在內的鬼子水手們全都換上了日式的和服以及走路嗒嗒響的木屐,掛上了彩燈的餐廳一角,那台看著有些年頭的唱片機裡也開始播放起了歡快的鬼子歌曲。
相比之下,倒是衛燃四人,依舊穿著耐磨的牛仔褲和皺巴巴的襯衫——他們上船的時候可沒帶多少行李,更沒想到還有機會參加聚會。
萬幸,此時大多數水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費爾南多船長展出的,衛燃給他拍攝的那張擊殺鯨魚的照片以及它自己拍攝的,鯨魚躍出水麵的照片上,根本沒有注意到本就和他們不是一路人,尤其膚色都不一樣的四個臨時工。
在這稍顯被冷落的氛圍中,餐廳裡的氣氛卻越來越熱鬨,空氣裡彌漫的酒精味和食物的香氣以及二手煙味道也愈發的濃重。
“快開始了,也快結束了”
衛燃捏起一塊肉派狠狠咬了一口,一邊嚼一邊含湖不清的滴咕了一句,他那雙比喝醉了酒還瘋狂的眼睛裡,也透出了遠比這汙濁空氣裡的酒精味更加濃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