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雲昭低眉垂眼的不說話,隻要紀軒憋屈,她心情就好。
可紀國公麵色更沉了幾分,“不管哪樣,你總得知道輕重!”
紀國公對紀軒如此明顯的暗示,盛雲昭哪裡聽不出。
儘管自己這邊占理,卻也早就料到不會這麼容易就此脫身,況且她的目的也不在此。
故而,負氣的轉過身道:“雲昭相信國公爺定會給雲昭一個公道,雲昭先行回去收拾一下,先行告退。”
說完,她福身一禮後揚長而去。
“越來越沒有教養了,當初我就說什麼了,一個粗鄙莽夫教出來的,還能教出大家閨秀來?”羅氏就差破口大罵了。
紀國公警告的看了羅氏一眼,對紀軒冷聲道:“你進來。”
紀軒有些不願,可也不敢在父親麵前放肆,不甘不願的進了東次間兒。
紀老夫人還坐在炕裡頭,雖然人沒有出去,可花廳裡發生的事,都一字不落的傳進了耳朵裡。
她沒有和兒子交流,而是直接問孫子,“盛雲昭說的可是真的?”
紀軒聽了壓著不耐,“祖母問的是哪件事?”
紀國公見此頓時麵色冷沉下來,“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弄的府裡雞飛狗跳的,讓你年邁的祖母為你操心,你不耐煩什麼,你可還有孝道?”
紀軒也覺得有些愧疚,當即對紀老夫人行禮,“是孫兒不對……”
紀老夫人擺手,“隻要我們一家子和順,我老太婆受點委屈什麼都不要緊……”
說著,紀老夫人索性直言,“外頭那女人是什麼來頭?”
……
盛雲昭和芸娘一路沉默的回到浮曲苑。
知春和知夏一見到她又是一陣驚慌失色。
芸娘自打找到自家主子後便一直沉默,此時反而卻鎮定異常,有條不紊的吩咐二知打水,找衣裳,弄食物。
待一切就緒後,芸娘三人一同服侍盛雲昭沐浴更衣。
芸娘三人忙忙碌碌進進出出的,直到換了三次水,盛雲昭才算清洗乾淨。
盛雲昭這次弄的實在太過狼狽,身上不少的舊痕不算,還有多出了不受新磕碰出來的青紫痕跡,還有不少擦傷。
主要是腳底,更是不少的傷痕。
芸娘三人一下全都紅了雙眼。
知夏哽咽道:“世子太過分了!”
知春轉身便走,“奴婢這就稟了將軍去。”
“回來!”芸娘陡然一句。
盛雲昭還是頭一次見芸娘用如此強勢的口吻對知春她們說過話。
她多少能猜到芸娘此時的幾分心態變化。
就如她臨死前才幡然醒悟一樣。
人一旦鑽了牛角尖,不撞的頭破血流又怎麼會轉頭改路走呢?
這就是大多人的弱點,總是會賭那點渺茫的希望。
而今日自己所經之事,對算是從來都沒經過什麼大事的芸娘來說衝擊力太大了,讓她意識到事情的嚴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