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雲昭眸光微眯,“我想我知道薑晚音的用意了,她是算準了國公府愛惜羽毛,絕不會允許自家與下賤之地有所牽扯的妾室。
而薑晚音恰恰就是利用這一點,故意去那裡,企圖令國公府取消納她之意!”
知春忙道:“那若是世子不能納她了,那國公府肯定也不會放過她吧?如此一來,我們算是借刀殺人了啊。”
盛雲昭冷笑了聲,“你覺得世子會想不到這點嗎?他怕是早就防著我呢,我猜世子定派了人保護她呢……
另外,若是鬨開後,她死於非命了,定然有人一下就能聯想到是國公府所為。
我們能想到這點,老夫人和國公爺定然也能想到,暫時不但不會要她的命,反而還會保住她的命,到那時,我們可就白忙一場了……”
說到此,盛雲昭冷冷的笑開,“薑晚音,你的算盤打得可真妙啊!”
她不得不讚一聲,薑晚音這主意很妙。
知春抿了下嘴角,“若真是如此,這薑晚音太聰明機智了些。
另外,她現在可是普通百姓,若她如奴婢這般身份,恐怕就不用這麼費事了,生死都由國公府掌控了……”
大楚等級製度很是嚴格,平民百姓死於非命,官府是會追查的。
當然,也不是沒有無頭公案,隻能證明凶手做的乾淨罷了。
可若權貴家的奴婢,則主家掌控生死。
而那些乞丐和賤籍是最低下者,類同畜產,生死官府都不予追究。
“貴”和“賤”之間一字之差謬以千裡,總之地位懸殊到令人發指,故而薑晚音才極力排斥再入賤籍。
盛雲昭眸光清亮如雪,“薑晚音,我豈會如你之意?”
……
與此同時,薑晚音正故意在千雅閣門前徘徊,她模樣本就嬌嬌弱弱的。
又長了一張清純而發白的臉,一雙清澈的眼眸裡盈著愁苦,似乎還有點點的淚光,含愁帶怯的極惹人憐惜,引得不少男人的駐足觀望。
況且,此時她也的確有些緊張。
進了紀軒的彆院後,便有人以服侍她的名義,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今天才以買些東西為由出來,好不容易甩掉了那兩個丫頭。
她知道那倆丫頭很快就會尋過來。
她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趁機鬨開,因此她的危局自解。
選擇在青樓門口,她自是有用意的。
她開始沒鬨,那是因為身份有彆,國公府想要她死太容易了。
今日她這番舉動,相信紀軒一定會理解她的。
由此,她依舊能利用紀軒的特彆庇護同時,還能再為自己找些助力。
況且她好不容易脫了賤籍,她還要為父親翻案,救父親回來。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入賤籍的。
今天隻許成功不能失敗。
她的目光不時地往過來時的方向看。
隻感覺那兩名婢女太笨,竟然到現在還未把他找過來。
薑晚音有些猶豫,要不要往回走走迎迎她們去。
然而,就在這時,她遠遠看到兩名婢女正如無頭蒼蠅般到處張望。
她精神一震,向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