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人不說人間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也漸漸忘卻了打獵的事,轉眼到了六年級。
這天放學,走到平常經過的那個僻靜巷口,突然看到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的,把一個女孩壓在牆壁上,埋著頭在乾什麼。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站在那兒憨憨的看了一陣,然後喊了一聲二姐!
二姐掙紮了一下,猛地推開了那個男的。
那個男的陰惻惻的看了我一眼,跟二姐說了一句什麼,然後轉身走了。
走的時候,又伸手去摸二姐的臉,二姐臉通紅,一巴掌打開了他的手,急急忙忙朝我走過來。
拉著我就往家走,邊走邊說不準跟爸媽說啊。
我猶豫的“嗯”了一聲,然後問二姐,他剛才在乾什麼啊?
二姐臉紅紅的說小孩兒彆管!然後塞給了我五角錢,我一下就高興了起來。
後來我又有幾次看見那個男的經常躲在巷口等二姐,看見我了也不說話,眼神陰陰冷冷飄忽不定。
二姐上學原本有規律的作息時間發生了一些變化,下自習後經常很晚才到家。
問起來說是晚自習時間延長了,老爸老媽說補習班這樣是正常的,一定要堅持什麼什麼的,沒有追究。
二姐原來學習成績很好,老爸認為她是我們家最有希望讀大學的料,結果第一次高考失利了,現在正複讀高三。
我想,我現在知道二姐高考失利的原因了。
我不喜歡這個男人,但是想起二姐對我的好,我從來也不在爸媽跟前提。
《神笛少俠洪吉童》上映了,班上很多同學都去看了,評價很高。
東子說我們一起去看,我說好。
回家我纏著老媽要了一塊錢,高高興興跟著東子往電影院跑。
買票的人太多了,電影院售票窗口擠得水泄不通,我們也懷著期待的心情排著隊。
快到我們的時候,後麵有幾個人不停往前邊擠。我扭頭一看幾個混子一樣的人,圍著我們。他們把一隻手舉的老高,手上拿著錢,似乎想插隊買票。
我正一臉疑惑,他們插隊買票擠我們乾什麼,應該擠前麵啊。突然感覺我上衣包一動一動的,我低頭一看,一隻手,怪異地從一個瘦高個左手胳肢窩下麵一個衣服洞裡伸出來,不停地在我的右上衣包裡摸索。
我眼睜睜地看著這隻手把我的一塊錢從上衣包裡夾出來,然後手、錢,還有衣服洞,一縮就消失不見了。
身邊的壓力頓時一輕,幾個混子陸續又擠了出去,根本沒有買票。
我知道我被偷了。
麵對小偷,那一瞬,我是不敢言語的,心裡隻有害怕。但是我清楚得記得那隻消失不見的手,手背上紋著一個十字架,十字架上有一個骷髏頭。
好不容易排到我和東子了,我錢沒了。
東子顧不得問我什麼情況,幫我買了一張票。當他聽說我被偷了以後,立馬拉著我到處找那幾個混子,結果被偷的不隻我一個人,還有幾個大人罵罵咧咧的在四處找人。
電影開映了,我看完了全場,卻不知道洪吉童到底演的什麼,我一晚上都在想那隻有紋身的手。
二姐突然又按時回家了,但是回來時總顯得很匆忙,氣喘籲籲的,好像是一路跑步回來的。
有幾天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影子了,直到有一天,他在學校路口攔住了我,嘴角斜叼著一根香煙,歪著腦袋問我你二姐呢?
我傻愣愣的看著他,沒有接話。
他伸手給了我腦袋一巴掌,說問你話呢!
我摸著頭,看著他,感覺腦殼有點疼,但是仍然沒回答。
我隻是死死的盯著他打我的右手,手背上紋著一個十字架,十字架上有一個骷髏頭。
他又伸手推了我一把,我突然一把抓住他的右手,張嘴就是一口。
他疼的“哎喲”叫了一聲,嘴上的香煙掉在了地上,一甩手,掙脫我的撕咬,然後一腳把我踢坐在地上。
正要再動手時,東子放學過來了。
東子喊道你乾什麼?一路小跑過來。
過來的學生多了起來。
他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抬手看了看被咬的手,指了指我,扭頭走了。
東子要去追他,我拉住了東子,我急著要回家告狀。
回到家後,沒有看見二姐,我跟老媽說媽,我被人打了。
老媽問了情況,我就把前後給老媽一說,眼瞅著老媽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老媽讓我自己進屋去清洗,小跑著出門了。
我不知道老媽是去找那個男的,還是去找老爸。
我一邊擦著身上的泥,一邊咬著牙,心裡想這個仇,我一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