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人不說人間事!
我挨打那天晚上,二姐回家是最早的一次,老爸老媽跟著一起回來的。
二姐回來的時候,好像已經哭過。
在家裡,老爸老媽問什麼她都不開口,老媽急得要動手打她,被老爸阻止了。
我心想,為啥打我的時候,老爸不擋著呢。
大姐也問二姐,是不是戀愛了,那人到底是誰?
二姐隻是搖頭。
老爸說肆兒,給你二姐說今天發生什麼了。
我一呆,這不把我給出賣了嗎。
我慢吞吞地說今天放學,那個男的半道攔著我,問你在哪兒,我沒說,然後就打我腦袋,把我給踹地上了。
二姐低著頭,仍然沒有言語。
老媽說子靜,你還不說實話。
我突然補充道那人是個小偷!
全家人都聽得一愣,不約而同看向了我。
我說上次我和東子看電影,他把我錢偷了。
我繪聲繪色的把上次丟錢的經過描述了一遍,重點是那隻有紋身的手。
老爸神情嚴肅地問二姐剛才肆兒說他手上有紋身,是不是真的?
二姐看了我一眼,遲疑地點了點頭,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著哭著就抱著老媽,說媽,媽,我錯了,我怎麼辦啊?
老媽說什麼怎麼辦啊,這種流氓,你還想乾什麼,立馬斷了啊。
二姐哭著說不是這個。邊哭邊湊到老媽耳邊說了句話。
老媽臉色頓時猶如雷擊,半張著嘴看著老爸說不出話來。
老爸臉黑如炭,半天憋出一句子清和肆兒去睡覺。
直到我洗漱完了上床睡覺,他們的談話都還沒有結束。
聽著老爸老媽房間裡傳出來的說教聲,然後似乎又是開門聲,又是關門聲,迷迷糊糊地我睡著了。
朦朧中,它又來了,依然紮著兩個小辮,看不清臉,飄啊飄的。
但這次,它沒有笑。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孩,好像也梳著小辮,“啊啊啊”的朝我伸著雙手,仿佛要讓我抱抱。
我伸手過去,它卻不讓我碰,老是抱著孩子跟我躲迷藏,小孩兒一會兒在這兒哭,一會兒在那兒哭。我不停地跟著聲音去追,卻始終也追不到。
第二天一早醒來,感覺人好疲憊,就像走了很多的路,兩條腿灌了鉛一般重。
我起床後,發現二姐沒有起來,躺在自己房間裡,蓋著厚厚的被子。
老媽說二姐病了,讓我不要去打擾她。
二姐這一病就是一個月,沒有去上學,每天基本都躺在床上度過,飯菜都是老媽端到床邊吃。
有時候,我好羨慕,燉的好雞肉基本都在二姐碗裡,我和大姐都是啃啃骨頭。
這天晚上何哥來了,我正在做作業,老爸不在家,老媽在前麵守店。
大姐一邊打著毛衣一邊問何哥事情怎麼樣?
何哥看了我一眼,皺著眉頭說我帶人跟了好幾天,昨天剛好幾個在打牌,就全部拿了。
大姐說能不能判?
何哥說隻能暫時拘了,還夠不上判刑。
大姐咬咬牙,說還有什麼辦法沒有?
何哥搖搖頭,說孫叔不讓提子靜這件事,那就沒有太多的辦法。但拿他的時候,他有點不配合,我故意把他一根手指給掰斷了。
大姐眼淚汪汪的說謝謝你了!
何哥伸手握了握大姐的手,說我先走了,彆給孫叔提。你也彆著急,後麵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大姐點點頭,伸手拿著未完工的毛衣在何哥身上比了比,然後起身送何哥出去。
我咬著筆頭,在想他們剛才說的什麼意思,隱約聽見二姐在屋裡哭。
老媽進來了,直接進了二姐的屋。
門一關,先是大聲嗬斥哭什麼哭!
然後柔聲說道身子要緊,不要再害了自己。
我回憶了一下,老媽已經有好多年沒有這樣溫柔的說過話了。
我用筆在書上畫了一個小人,旁邊寫到溫柔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