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人不說人間事!
我和東子連著幾天沒有說話,我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東子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沒辦法開口。
王曉紅私下裡問我是不是和東子吵架了,為什麼一直互相不理,我沒有解釋。
她下課了就一會兒跑我這裡說一會兒話,一會兒跑東子那兒說一會兒話。甚至直接讓我給東子傳紙條,我拒絕了。
一個星期天,王曉紅提著一個布袋,跑家裡來找我。問東子呢?
我說不在家嗎?
王曉紅說我剛才問了他媽,說不在家。
我說要不在家,那就可能去打台球了。
王曉紅非要拉著我去找東子,我不去。老媽都沒搞清楚情況,看見王曉紅拉扯我,就笑眯眯地說去吧,去吧,你們出去玩吧。
還主動推我出門。
我沒有辦法,帶著王曉紅到了台球室。東子的確在那,和花生、小亮在一起打台球。
花生、菜頭、小亮和大海,私下裡被叫做掉襠隊“四大金剛”。一般東子在哪兒,他們就在哪兒,台球室也基本成為了他們的據點。這裡找不到他人,留個口信,也很快會有人把消息帶給他。
王曉紅看見東子,高興地喊了一聲董曉東!
東子抬頭一看,看見了我,有點驚訝。問我打不打?
我搖搖頭,我不會打台球。東子說很簡單的。
也沒征求我的意見,就讓花生拿了一根球杆過來,教我怎麼握杆,怎麼瞄準,怎麼出杆。也沒搭理王曉紅,就把王曉紅晾在了一邊。
王曉紅似乎沒有並沒有受到被冷落的影響,反而饒有興趣的圍著台球桌,看著東子教我。
學了半天,我也沒掌握撞球的技巧,東子也漸漸地教的沒了興趣。
這時候,我想起來王曉紅,我說她到處找你,我帶過來了。
東子拿著球杆瞄著一顆紅球,沒有搭話,直到猛然出槍,白球將紅球撞進洞後,才不耐煩地問王曉紅找我什麼事?
王曉紅笑嘻嘻地說你等下!
說著就把隨身帶的布袋放在台球桌上,打開後拿出來一條褲子,黃色的軍褲。
她把褲子舉在手上向東子展示著,說看!這下補的總沒有問題了吧?
東子有點莫名其妙,白了王曉紅一眼,彎腰又去瞄球。
王曉紅又展示著褲子轉向我,說都給你補好了啊,不準再怪我了!
我伸手接過褲子,看了一下,應該是找人重新裁剪了一下,原來挺大的一條褲子,變小了很多。被刀劃破的地方也被補好了,隻有淺淺的一條線。
我心裡嘀咕著不就是給我補了一條褲子嗎,你找東子顯擺乾什麼?
回頭一看東子,發現東子也正在偷偷瞄我,看見我看他,眼神一下躲躲閃閃的。
旁邊花生和小亮,歪著頭看著東子,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我把褲子隨便一卷,往懷裡一夾,說人找到了哈,我回去了。
東子讓我再玩一會兒,我說算了,我作業還沒做完呢。
回到家,老媽說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話音才落,王曉紅跟著屁股就進來了,還甜甜的喊了一聲阿姨。
老媽笑著應了一聲,出去開了一袋瓜子,拿進來放在桌上,然後又出去了。
我心想,王曉紅今天不是有病吧。沒有理她,拿出作業抄了起來。
王曉紅苦著臉趴桌子上,看了一會兒我寫作業,突然說了一句他是不是不喜歡我?
嗯?我突然反應過來,搞了半天,這段時間王曉紅都是在東子麵前掙表現呢。
我說你喜歡他什麼?
王曉紅突然一下直起身,兩眼放出異樣的光芒,看著虛無的空氣說男人味!
說完,就抓起桌上的瓜子,磕了起來,非常用力的磕著。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接話,從一個少年身上看到了男人味,這簡直就是一個標準的懷春少女。
回想起當初站在沙堆上那個傲視百人的男孩,我默默地說,的確是有男人味。
我心裡不由地酸了一下,我好像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