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龍門!
晚上十點,公安局內依舊燈火通明,我的案子幾乎沒有什麼爭議,當即就準備移交到拘留所,過些日子就以“故意傷害罪”提起公訴了。
可就在蕭雲湧自以為穩操勝券時,一個電話卻突然打到了楊守正的手機上。
再接下來,案子的走向就變了,故意傷害變成正當防衛,畢竟是黃奇峰先掏刀的嘛,雖然還未徹底定性,但基本就是這個結局了,將來上法庭也會這麼判。
我也取保候審,走出了審訊室。
蕭雲湧站在走廊裡,一臉陰沉地看著我。
他已經知道我找了人,而且背景不比他那邊差,所以這次也隻能吃個啞巴虧了。
晃了晃因為長時間戴手銬而微微有些酸痛的腕子,我邁步朝他走過去,一本正經地說“蕭董,希望下次見麵,你能誠實一些……坦誠相告對付我的真正原因!”
說畢,我便大步往前邁去。
剛走出公安局,在漫天的星光下,接到了金路陽的電話。
“可以啊你小子,認識那麼大的領導……有這關係不早點拿出來,之前被馮德壽欺負成那樣子?”金路陽又驚又喜,還有一些疑惑。
“……哎,低調嘛,主要是我覺得自己就能對付馮德壽,不到關鍵時刻沒有必要動用身後的這頭猛虎!”我一邊凡爾賽,一邊硬著頭皮裝了個逼。
白花花的銀子啊,花出去誰不心疼?
“行,你有手段反製蕭雲湧就可以,我還擔心你在雲城要混不下去了!那就這樣,以後繼續合作!”說畢,金路陽笑嗬嗬地掛了電話。
向影和顏玉珠來接我了。
上了車,我又撥出去一個號碼。
“怎麼樣,現在信我的實力了?”電話那邊傳來老關笑嗬嗬的聲音。
“信了!”我呼了一口氣“三百萬,我一會兒就轉過去……剩下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今天的龍門集團之行,本意是要檢測一下老關的本事,現在這個結果讓我感到非常滿意,看見蕭雲湧吃癟的樣子彆提多痛快了。
“沒有問題,不過事要一樁一樁解決,梁國偉和羅家明也不是一兩天能放出來的……你身邊要是沒人可用,建議你先躲躲,等人齊了再說。”老關友善的提醒道。
“可以。”這次我沒有再頭鐵,主要是因為心裡有底氣了。
掛了電話,我便對正在開車的向影說“不回家了,換個地方住吧。”
向影家的產業不少,其中不乏酒店、賓館,隨便找個地方一貓,十天半個月也找不到我們,這就是吃軟飯的好處。
“好。”向影調轉方向,朝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自始至終,顏玉珠都沒說話,坐在副駕駛直視前方,蹙著一雙眉不知在想什麼。
“咋了顏總?”我忍不住問道。
“我是在想……龍門商會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明明是你家的產業,怎麼新上任的董事長,敢這麼對付你這個二公子?之前以為他不知道你的身份,才在大會上開除你,現在看來就是有意針對!”顏玉珠喃喃地說。
“嗬嗬,不用想,隨後直接問蕭雲湧就行了!”我轉頭看向車窗外,雖然整片大地都是一片墨染的漆黑,但頭頂璀璨的星空卻是任誰都無法遮掩的……
……
龍門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蕭雲湧沒有回家,而是端著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默默俯瞰著雲城這座老工業地級市的夜景。
氣氛一度顯得有些壓抑,以至於坐在沙發上的尤小七、寧清、羅威三人不敢發出任何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蕭雲湧轉過頭來,麵色有些陰沉地說“黃老爺子重傷了,以後想爬起來都很困難……這輩子怕是完了。”
尤小七不屑地道“完就完唄,一個普通老頭而已,要實力沒實力、要兄弟沒兄弟,不過是以前的光環為他添了彩……其實也就那樣,沒什麼可惜的,有他沒他都無所謂。”
寧清和羅威一臉詫異地看向他,顯然為他的“冒犯”感到不可思議。
蕭雲湧卻笑了起來“好,說得好!從今天起,尤小七就是你們的頭了……大膽地乾,隻要你們乾掉宋漁,我保你們在雲城發大財!”
尤小七站起身來“蕭董,你就看我表現!漁利金融公司都被封了,宋漁現在成了孤家寡人,要是連他都乾不了,我也不用在西郊混了!”
可惜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豪言壯語放出來後,尤小七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顆粒無收。
因為他根本就找不到我。
他一邊安排寧清和羅威繼續找,一邊逢人就說“什麼雲城的頭把交椅,現在嚇得連麵都不敢露。”
眼看半個月過去了,這天尤小七終於收到有關我的消息。
他立刻給寧清打電話“快,帶你的人去永懷園……宋漁在那裡出現了!”
永懷園是一座陵園,地處南郊、山清水秀,沒人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但既然是在寧清的地盤裡,自然責無旁貸、義無反顧。
他立刻帶了二十多人,風風火火地趕往永懷園,這裡麵積還挺大的,幾乎占了半個山頭,足足搜了十多分鐘,終於在某個陵墓前看到了我。
距離稍遠,看不清陵墓的主人,當然寧清也不在乎這個。
隻要知道我站在陵墓前,旁邊也隻有一個女人就足夠了!
“嘩啦啦——”
寧清立刻帶人包圍上去,並且大聲喊道“宋漁,這回看你往哪裡躲!”
上午九點,雖然陽光已經非常刺眼,但山間的霧氣還未徹底消散。山坡上的綠樹微微呈現出枯黃色,秋天終於還是漸漸來了。
正在吊唁故人的我,突然被人打斷,心情十分煩躁,猛地轉過頭去,惡狠狠瞪著這些人。
我身邊的女人一身素服,卻沒受到任何影響,仍舊閉眼寄托哀思,兩腮是未乾的淚痕。
墓碑上是個年輕男人的照片,滿麵朝氣而富有活力,再往下是兩束鮮花。
“看什麼看!”寧清摸出一柄鋼刀指著我說“找你半個月,竟然躲到這裡來了,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看把你能耐的……還我的末日?來來來,你砍我一下試試!”我直接走過去。
人的名樹的影,雖然最近走了很多背字,但好歹是雲城公認的頭把交椅,寧清嚇得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其他二十多人也愣是一個敢動的都沒有。
“沒這膽子就彆嚷嚷!等著吧,一會兒再處理你的問題!”說畢,我又回到陵墓前麵,繼續閉眼哀悼著眼前的故人。
“宋漁,你實在是太看不起人了!”寧清氣得渾身發抖,再次衝了上來。
我身邊的女人似乎終於有些煩了,猛地轉過身去,“唰”地抖開一支扇子。
“葉葉葉……葉桃花!”寧清話都說不利索了,身後的一群漢子也滿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