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轍,我也隻能在管教的引領下邁步往前走去。
雖然和侯雪峰說話,導致我耽擱了一會兒,但薑樂走得慢,每一步都滋啦滋啦,鐐銬摩擦在地上還閃著火花,但到號子門口的時候,他也才正邁入門檻。
來到他的身後,我一下沒忍住,朝他屁股狠狠踹了一腳。
“咣當——”
薑樂往前閃了幾個趔趄,差點摔翻在地,猛地回頭怒吼“江城,你乾什麼?!”
他不光喊,還往前衝,一張臉氣得通紅,看樣子想上來揍我,奈何手腳拴著鐐銬,反而又被我在肚子上踹了一腳。
薑樂還想再衝上來,幾個管教紛紛攔住我倆,還亮出滋啦亂響的電棍,警告我們再敢亂來就不客氣了。
我和薑樂立刻老實下來,誰也不敢再亂動了。
高手也怕菜刀,更何況現在還是階下囚!
“大勇,這倆‘新進’交給你了!”其中一名管教探頭說道。
“好嘞!”一名長著三角眼的漢子坐在頭鋪應聲。
管教轉身離開,鐵門“咣當”一聲關上,一身肌肉的大勇先衝我招手說“來,你過來,先自我介紹下,再說說自己因為什麼事進來的……”
我也蹲過號子,當然知道這些規矩,當即冷笑著說“我叫江城。”
“然後呢,繼續啊!”大勇坐在床上,拍著床板說道。
“???”我疑惑地看向四周,發現其他人也都在等待著,沒有一個驚呼或是讚歎,便知道這是一群小白,或者是外地人,竟然不知道我。
最近一段時間,“江城”在石城多有名啊,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尤其是道上的朋友,絕不可能不知道我!
但我也不可能解釋自己是誰,那樣實在太掉價了,便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知道就算了。”
隨即便把生活用品往頭鋪上一擺,衝大勇說“讓開,以後這床歸我睡了。”
“喲嗬,你架子不小啊!”大勇都氣笑了“兄弟們,給我摟他,讓他知道這裡麵的規矩!”
眾人頓時一擁而上,各展拳腳要往我身上掄。我一不做二不休,將他們狠狠地收拾了一通,大勇立刻讓出了頭鋪的位置,主動去了二鋪。
我便在頭鋪舒舒服服地躺下了,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衝大勇說“沒事,你還是頭,我懶得管這些破事。”
“好,好……”大勇感激不儘,不敢再招惹我,衝薑樂擺手說“你,過來,說說自己是誰,犯了什麼事進來的。”
薑樂拖著鐐銬,發出滋啦啦的聲響,一步步走到他身前說“滾開,我睡二鋪。”
“你……”大勇想要發火,但回憶起剛才的經曆,又看到四周鼻青臉腫的兄弟,生怕薑樂也是個不好惹的,隻能默默退到三鋪去了,一眾人也相繼往後挪。
薑樂剛準備在二鋪躺下,我便喝道“滾尾鋪去!”
尾鋪靠著廁所,是最臭的地方,“新進”或者地位最低的人才會呆在那裡。
薑樂當然不願意,眉毛一挑說道“老子就不!”
我直接一捋袖子,晃了一下拳頭,說去不去?
“……等出去哈,看我怎麼收拾你吧!”薑樂知道現在打不過我,又不想和其他人一樣變得鼻青臉腫,隻能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拖著一身鐐銬到尾鋪去了。
也就是侯雪峰不讓我欺負他,否則對付他的招可太多了,可不僅僅睡尾鋪那麼簡單。
大勇順理成章又返回二鋪了。
號子也是個小社會,哪怕隻待幾天、十幾天,混得不好也是很難熬的。大勇知道我是食物鏈的頂端,小心翼翼和我說話,百般地討好我,有好吃的或者香煙也先讓我享用。
但我懶得理他,滿腦子都是怎麼收拾薑樂又看不出傷來。
侯雪峰真的每天都來一趟,在門外麵觀察我倆的情況,所以我隻能偷偷地用些小手段,比如撒尿時故意往他身上淋一點,再比如洗漱時故意弄濕他的床鋪,吃飯時不小心打翻他的碗……
說實話都挺下作,也有一些幼稚,但一想到寧清和羅威還在醫院養傷,尤其羅威簡直被砍得不像樣,就做得樂此不疲了,更何況隻是一點點小伎倆,還沒讓他受皮肉之苦呐!
真的,夠意思了。
我倆是侯雪峰親自關進來的,什麼關係也滲透不進來,所以沒有人照顧他。
大勇始終不知道薑樂的身份,看我各種針對他,也跟著欺負他。
薑樂戴著鐐銬,實在不是我的對手,隻能忍氣吞聲,但有一次實在忍不住了,跳起來想和我打架,但是被我一腳踹翻在地,冷笑著說“也就是侯局讓我跟和平相處……否則早把你打得滿臉桃花開了!”
“江城,你等著哈,看我出去以後怎麼收拾你!”薑樂吃力的從地上爬起,拖著一身鐐銬回尾鋪去了。
他已經不止一次放這種狠話了,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出去以後。
“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呐!”我打了個嗬欠,躺在頭鋪睡了。
誰知這件事情,竟然被大勇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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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睜眼一看,竟然發現大勇等人正在圍毆薑樂!
在一起住了這麼久,我早知道大勇等人的底細了,是一夥流竄各地的盜墓賊,說實話還是有一點本事的,尤其擅長下黑手、使絆子。
就見他們有人用枕頭蒙著薑樂的頭,防止其聲音過大引來管教,也有人按著其胳膊和腿,薑樂渾身纏滿鐐銬,本來行動就不自如,現在更加無法動彈。
一眾人抱以老拳、又踢又打,薑樂“嗚嗚嗚”地叫著,根本還不了手。
他們要是單打屁股、大腿等地方也就算了,起碼外表瞅不出來,我還能美滋滋看熱鬨。但是他們儘往頭上招呼,這麼打肯定會出事的。
侯雪峰畢竟說過,隻要看出薑樂有傷,就要多加我十天期限的!
我的頭皮一麻,當即起身衝了過去。
“乾什麼?!”
我怒喝著,將眾人都拉開了,再把蒙在薑樂頭上的枕頭一摘,就見他那張年輕的臉上已經布滿淤青,而且好幾個地方都破了皮,眉骨和鼻子的地方正在往下滲血。
百分百要多加十天期限了!
“你瘋了嗎?!”我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去對著大勇就是一陣暴揍。
“江……江哥……看你不喜歡他,我才動手收拾他的……”大勇抱著腦袋在地上滾來滾去,其他人則都站在一邊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