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官員交涉完畢,會同館大使看向他們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姓何,名騰蛟,字雲從。現任正六品會同館大使。接下來,你們一應事務,比如外出,都需要跟本官報備,若是找不到那本官,則去找左右副使。
若是沒有得到我們的應允或者陪同而私自外出,那就彆怪警備衙門以間諜罪將你們抓捕了。
在大順,間諜罪,最次流放四極邊地,最高死刑。
不管你們在自己的地盤上是什麼身份,在大順都不好使。在朝廷的法度看來,隻要你們沒有我大順國籍,死了比草都還賤,所以彆沒事找死。”
何騰蛟說完,帶著他們來到了後院,這裡的門是封住的,所以他們走側門從死胡同的另一頭穿過,才來到了後院的正門。
上邊掛著一個匾額禮部外交司屬鴻臚寺會同館。
“大使!”守門的幫吏人看到了何騰蛟,趕緊行禮。
“客氣。這幾位是和碩特部的僧眾使團,給他們安排好住處,同時不準他們私自外出。”
“是!”
“好了,本官還有其他事情,若是有事知會一下幫吏,實在解決不了,他會來尋我。”
何騰蛟說完,轉身離開。
這一行近百人跟著入了會同館,原以為會很逼仄,結果沒想到進來之後,正中間還有一個鋪了地磚的廣場,能容納不下千人,他們站進去一點都不擠。
固始汗有點驚訝大順的會同館豪華程度。
“諸位是西邊來的,便住西域館。對麵是東洋館,分居有朝鮮、琉球的使團,他們嗓門有點大,所以莫要覺得他們說話是在個你們爭吵。”
剛說完,東洋館裡走出來一個穿著明朝官袍的青年,打量著固始汗這夥人“幫吏,問一下,何大人可回來了?”
“這個……不曾回來。”幫吏訕笑到,“若是回來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幫你通傳。”
“好吧!好吧!呆在這裡,都快膩死了。”這個青年顯得煩躁了起來。
轉身回去的時候,嘴裡嘟囔著朝鮮土話“這什麼大順,一點都不自在。我在應天當使者的時候,那邊都是請去秦淮河喝花酒的。怎麼這兒就隻是住人,讀書……該死!要不是為了能儘快返回平壤安住,打死我都不來這地!”
幫吏笑容收斂,目光死死盯著那個青年。
接著發出冷笑。
還去喝花酒,大順的娼妓青樓都掃乾淨了。
這群朝鮮兩班大臣,屁用沒有,就知道風花雪月。
好的不學,儘當壞種,難怪三天兩頭就被女真暴打,也是沒誰了!
回頭記本上,等你快離開的時候,給你安排一下巡境使七日遊,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嫖娼犯法。
幫吏冷冷收回目光,然後看向邊上的固始汗道“丹增佛子,請。”
丹增佛子頷首跟著幫吏入內,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所謂的幫吏,身上有一股煞氣。
目光掃過他們的時候,沒有遮掩的無感,仿佛他們就是一群所謂的動物似的。
彆看眼前的幫吏客客氣氣的模樣,但更多還是公式化的一板一眼。
很不舒服。
所以固始汗他們趕緊將人送出去。
等他走了,這群人才打量起西域館內的裝潢。
不論瓷器、琺琅、掛畫應有儘有,甚至還能看到一張張西域流傳過來的地毯畫。
“是波斯貨。”固始汗麾下的一個中年將官抹了抹地毯畫,一臉驚訝,“品質真高。”
“天朝上國,物華天寶,自然是一堆好東西。”有一個高僧豔羨看著一處百佛龕,上邊有各種顏色的瓷佛像,漢傳、藏傳、南傳、甚至就連天竺的神靈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