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胸口突然被壓了一塊大石,根本喘不過氣。
“其實昨天夜裡我也遭到了襲擊,所以被盯上的可能不是你或龍玲音,而是我們整個無涯社,這應該也是社長解散無涯社的原因。”
武辛將手穿過欄杆的縫隙,將其中握著的一枚封妖球遞向他,“現在大家都很惶恐,龍家那邊也在施壓,因此短時間內,我們很難從正規途徑把你從這裡釋放出去,所以隻能出此下策了。”
這顆外表老舊的封妖球上,歪歪扭扭地刻著一個‘蒼’字,是蒼山封存巴大蝴的那顆封妖球。
武辛將這顆封妖球交給蒼山的意思很明顯,要不要越獄交由他自己決定,越獄所帶來的罪責也是他自己背。
“”
蒼山手掌顫抖地握住武辛遞來的封妖球,看著紙條的雙眼逐漸布上;呃血絲。
無涯社被盯上倉促得沒來得及寫完的字條從未有妖怪傍身的陳不語失蹤
這其中所代表著的含義,讓他不敢過多聯想,因為多半是不好的結局。
“京城你暫時是待不下去了,去外地避避風頭吧,等我們將整件事查得水落石出了,你再回來。”
知道蒼山和陳不語兩人關係向來緊密的武辛,也不知道該怎麼進行安慰,隻能默默地遞給蒼山一個小包裹,“這些東西你姑且拿著吧,說不定用得上,自己多保重,我得走了。”
其實較早加入無涯社的武辛,以前和蒼山的關係還是不錯的,隻是這兩年因為各自都在外奔波的緣故,彼此見麵交流的機會少了很多,關係也因此淡了不少。
此時願意冒著這麼大風險幫他到這一步,單從朋友的角度上來說,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
畢竟武辛自從‘成功阻擋叛軍刺殺外交大使’那件事之後,就得到了在很多重大場合擔任安保工作的機會。
若是現在被曝出汙點,那可不隻是前程儘毀的問題了,指不定還會打上一個‘間諜’的頭銜。
“謝謝。”
蒼山低垂著腦袋,聲音嘶啞。
武辛點了點頭,不再過多停留,快步往出口走去。
腳步雖密集,但卻很神奇地似貓一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估摸著武辛已經安全離去之後,蒼山才將裝有巴大蝴的封妖球拋出。
在紅光的照耀下,能看到他身上不知何時已經換了件遮掩體型的寬大銀袍,臉上也戴著一副銀白的蝶翼狀麵具。
衣服和道具都來自武辛給他準備的那個包裹,除此之外,裡麵還有幾張火車票,以及一些乾糧。
“銀色屠戮”
眼神冷漠得仿佛換了一個人的蒼山,緩緩結著手印。
下一秒,整層地下監獄被照得一片銀白透亮,仿佛有無數個照相機的閃光燈同時亮起。
而當光芒逝去、重歸昏暗的時候,除了蒼山和巴大蝴,整層地下監獄已然空無一物。
獄警、囚犯,甚至連阻擋在身前的鐵欄杆都消失得一乾二淨,仿佛這是間剛剛裝修好、還未投入使用的樓層。
“巴大蝴,我們走吧。”
確認這裡不會留下任何可能牽連武辛的痕跡後,蒼山才踱步向出口走去
“那天之後長達十幾年的時間裡,我沒有再用過原來的名字,都是以妖怪獵手‘銀翼’的身份在追查凶牙宮的線索。”
已經滿頭白鬢的蒼山,感慨地撫摸著手中的麵具,“隻是沒想到的是,當初隻有兩個人的凶牙宮,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壯大到了覆蓋大半個聯盟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