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決不讓現在的窘境影響到自己平時的風流倜儻,讓這個人找到一點,自己這張臉不好看的證據。
暮成雪側過頭,看著阿淵的側臉,第一次問起他身上的傷“阿淵,說說吧,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兒,心魔身上有你一半的修為,實戰經驗卻不如你,怎麼會讓自己傷成這樣?”
洛成淵就知道他會試探這個問題,想了想自己平時的反應,規避利害,隨即拉下一張臉。
多說多錯,最好就是不說。
他還要找到一個支撐點,支撐自己站在製高點,指責師尊。
打定主意後,他質問“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他了,我被傷成這樣,你還懷疑我,你要是想要他當你的狗,那我去死,行了吧。”
說著推開師尊就要起來。
暮成雪懵了“……”
啥意思?
他就是正常詢問而已,哪句話招惹到他了?
因為沒防備他突如其來得犯渾,自己還真的被他推開,沒站穩,一屁股差點跌坐在地上。
洛成淵掙紮著就要下床,期間還不忘拉了一把快要摔倒的師尊。
說什麼也不願意在床上待,臉色因為他的掙紮而慘白,疼得他捂著腹部,緩了緩,就要往外走。
反應過來暮成雪趕緊上前,將人拉回來“你又要做什麼,好好躺著,不要亂動,一天天的,使不完的牛勁。”
本來打算等他坐著就好好教訓他一頓的,讓他這麼混,聽話都不會,結果手背一熱,一滴滾燙的淚水砸在他手上,順著骨節分明的手背砸在白色的法袍上。
阿淵狠狠地抹了一把臉,轉過頭去,不看他。
背影是被誤會的委屈,倔強極了。
師尊看不見的一麵,他偷偷鬆了一口氣,差點就要被揍了,好險好險。
阿淵的眼淚如同一滴水落入熱油中,心緒劈裡啪啦的開始翻江倒海,風浪不平,看著徒弟被他氣到哭,說不愧疚是假的,他撫上阿淵的肩頭,認真道歉“對不起,師尊不應該懷疑你。”
將他的臉掰過來,注視著那張臉,認真陳述自己的不應該。
人家不接受他的道歉,甩開臉,像是遇到什麼難纏的蚊子似的,移開臉還往後退了退。
生怕被纏上。
這動作看上去就像甩了兩次臉一樣。
莫名有點小可愛。
暮成雪一伸手,他就往後退,沒辦法,他隻能湊過去親他“阿淵,我錯了嘛,你彆躲,對不起,師尊不是故意的。”
後者瞪著他,倒是沒有躲開師尊湊過來的親吻“那你就是有意的!”
他篤定自己的猜測沒錯,並表達了對師尊的失望。
他這副油鹽不進,勉強接受親親的模樣,讓他感受到了深深地無力。
暮成雪“……”
孩子好難哄怎麼辦?
他反思自己,還是沒找到自己讓他生氣的點在哪裡,他覺得自己有疑問不是很正常嗎,為啥這孩子氣成這樣?
但是他不能表達自己的疑問,甚至不能再提這個問題,因為人家已經氣哭了。
暮成雪他啊,這輩子處理過最棘手的就是人家的眼淚,阿淵一哭,師尊必輸,彆說,還挺押韻。
他真的快束手無策了,對他壓根沒辦法,隻能被動的被牽著鼻子走。
就算自己本來沒有那個意思,這會兒也沒辦法解釋。
因為這個混小子就是認為自己有那個意思。
還把自己氣哭了。
阿淵什麼時候這麼敏感了?
他想不通,隻能將他歸結為這會兒受傷了,情緒起伏大,對周圍的動靜有些草木皆兵,聽說這是正常現象。
隻要耐心安撫,過後就沒事兒了。
對自己有利的,比如親兩口,這個洛成淵自然是願意的,故而在師尊湊過來的時候,沒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