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藩王們質疑不許自己進香的旨意時,其中竟藏著一道‘怪異’的奏疏。
“老四?”
朱允炆看著奏疏,心裡有奇怪,也有些惱火。
“這不是添亂嗎!”
朱允熞的奏疏中,沒有質疑朱允炆的皇權,倒是讓他鬆了口氣。
可他卻話鋒一轉,質疑‘租界’的合法性。
朱允炆越看越惱火。
不許藩王進香的旨意,還真不是他篡改的遺詔,而是老朱早就準備好的。
但這‘租界’一事,和他朱允炆還真脫不了關係。
“給朕起草詔書,命朱允熞恪守永寧,非旨不得擅進。”
然而這張詔書,終歸會成為廢紙一張。
此時的朱允熞,已經帶著艦隊出了海。
他要打一個時間差,趁著旨意未到之前,將這群番子統統趕下海!
等他朱允炆的旨意到了,番子都被咱們趕跑了,難不成你還能讓我把人請回來不成?
嘴角掛著一抹謔笑,朱允熞傲然站在船頭“命令艦隊加速航行,我要在三個月之內,拿下廣州沿岸!”
洪武三十一年,七月中旬。
朱允熞攜戰艦十餘,抵達廣州平海所(今惠東)一帶。
剛剛抵達平海所,朱允熞立即派出快船探查。
然而看著探查回來的情報,他有些笑不出來了。
濠鏡、蒲眙山、大奚山一帶發現大量敵艦!
發現敵艦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這群敵艦很奇怪,非常奇怪。
除了上千艘貨船,以及英艦外,還充斥著大量的倭船、朝鮮的龜船和海盜船!
斥候化作漁民上岸打聽,才知道這些倭船、龜船是日本本島和朝鮮南部安氏家族派出,是英軍的附軍。
那海盜船的大船主據說姓張,乃元末明初大將張士誠的後人。
斥候打探回來的情報上說,這些艦隊在濠鏡、蒲眙山、太西山分彆駐紮,互為犄角守勢。
艦隊幾有上千艘,船身皆有炮窗,懷疑裝備重炮。
但朱允熞擔心的可不止是這些戰艦。
他曾在海上遭遇過兩次番子的奴隸船。
這些奴隸船雖是貨船,但也裝配有火炮,一旦遭遇就能立即變為戰艦。
也就是說,停靠在這一帶的戰艦,幾乎有兩千餘艘!
這些人無論是哪一撥,拉出來和朱允熞單練,朱允熞都不帶怕的。
但這群貨明顯勾結在了一起,雙手戰群狼,朱允熞自問沒這麼大本事。
很明顯,這些英國佬在之前就已經拿下了日本和朝鮮的一部分。
不然身為大明的藩屬國,日本就算了,朝鮮絕不敢出兵大明。
現在英、日、朝、盜四方,在海上構建好了封鎖線,就像一道海上長城一樣。
除非內陸有大軍與他配合作戰,包夾官富、濠鏡,否則自己決無勝算。
“撤吧”
朱允熞滿心懊惱。
信心滿滿的出征,結果卻碰上了這麼個‘海上王八’,讓他沒處下嘴。
“你們等著,等我找到姐夫之後,看小爺怎麼回來整死你們!”
可就在他準備撤退的時候,海麵上忽然出現百餘艘戰艦!
從望遠鏡遙遙望去,旗幟混雜。
“是那支聯軍!已對咱們形成包圍之勢,快撤!”
‘砰!’
朱允熞撤退的命令剛下不久,就有數艘快艦靠近。
他們並不與朱允熞直接交鋒,隻是遠遠地開炮進行騷擾。
然而,若明軍不還擊,他們便會如癩皮狗一般,緊緊咬住明艦不放。
然而,明軍若要還擊,就必須停船,而後將戰艦橫向排列,露出炮口。
但是如此一來,就會中了英國人的詭計,他們便有足夠的時間將明艦包圍!
朱允熞咬牙切齒,腮幫子都氣的快腫了。
這麼多年他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受過這麼大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