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三年,臘月。
命運的台曆,翻到了除夕。
朱棣撕碎了朱允炆給他的最後一封信,將來使攆了回去。
“回去告訴陛下,大明沒有割土裂疆的皇帝,朱家也沒有割地求和的子孫!”
看著送信的使者狼狽的逃出軍營,朱棣哈哈大笑,一臉的意氣風發。
“看來,朱允炆這小子是真沒招了。”
蘇謹裹了裹軍大衣,翻身上了卡車副駕“走吧,該結束了。”
朱棣站在車門外伸出手“謹弟,拉我一把。”
蘇謹嫌棄的看他一眼“你是主帥,哪有坐車的道理?去去去,騎你的馬去。”
“那憑啥你能坐?”
“廢話,我就是個謀士”,蘇謹嘿嘿一笑
“再說了,謀士的身子骨可都弱,老子才不學郭嘉。”
朱棣憤憤的伸出個大拇指,搖了搖頭轉身上了自己的戰馬,眼神陡然一變!
“全軍,出擊——!”
“風,風,大風!”
“呼、呼!”
在除夕的正午,靖難軍毫無預兆的對應天發起總攻。
朱能帶兩萬大軍,前去進攻太平門。
玄武湖外,一門門野戰炮被架好,共計三十六門野戰炮,被分為三個炮兵陣地。
三個炮兵陣地輪番對太平門、城頭的箭樓,以及城上的防禦工事發起圍攻。
一時間,太平門陷入滔天的炮火之中,硝煙彌漫,空氣中似乎都飄著一種烤熟的味道。
太平門上,長興侯耿炳文的臉,早被硝煙熏的黑一塊,灰一塊。
雖然一身狼狽,但他的心卻從所未有過的寧靜。
現在的戰局,對他來說,誰勝誰負已經不再那麼重要。
他能做的一切,就是不負皇恩,儘力而戰罷了。
但,早沒了心氣的耿炳文,又能守多久?
耿璿(xuan)狼狽的從戰壕後麵爬起來,拍了拍頭盔上的土,怒聲罵道“為什麼來打太平門的不是蘇謹那小兒!”
心知兒子不服輸,耿炳文也隻能苦笑。
就算蘇謹來了,難道他們就能贏了?
恐怕,隻會輸的更慘吧?
與此同時,定淮門外也遭遇了炮擊。
朱高煦帶著五千多人,繞過了大半個應天城,對西麵的定淮門發動奇襲。
朱棣交代給他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牽製。
郭英輕蔑的掃了一眼身後麵如土色的太監,淡定的指揮城頭還擊。
朱允炆派了個監軍太監來監視自己,又能怎麼樣?
他看得懂本帥的布局嗎?
就算當麵賣了他,他恐怕也得給老子數錢。
“侯爺,您為何不聯絡其他兩道門包夾叛軍?”
太監疑惑的問道。
“你行你上?”
郭英輕蔑的掃他一眼“你知道叛軍有沒有埋伏?其他兩門的兵力調過來,被偷襲怎麼辦?”
“是,是,侯爺言之有理,是奴婢僭越了。”
神策門外,丘福帶著兩萬大軍壓在了城下。
蘇謹同樣給他配備了三十六門火炮,同樣設下了三個炮兵陣地。
在徐輝祖的指揮下,雙方打得有來有回,一時間竟然不落下風。
“不著急,咱們慢慢玩,就算最後一定會輸,至少得裝幾天樣子吧?”
徐輝祖斜睨城下的丘福部隊,眼裡有些玩味。
“就算要讓,至少我也得先探探你的底。”
郭英老了,沒興趣再爭個高低。
李景隆壓根就沒想過要打。
但徐輝祖不一樣。
若不是心知肚明先帝是怎麼死的,他恐怕才是堅決抵抗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