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羽林郎的名額不是固定的麼?如何安排曹純?
很簡單,這件事交給張讓、趙忠等人去辦就是了。
這不,劉辯轉頭就將這件事交給了趙淳。
趙淳有些驚疑地看了幾眼曹純,領命而去,不多時便來回覆,羽林郎正好有空缺。
至於怎麼有空缺的,劉辯沒問,趙淳也沒提。
相較羽林郎,還是太子舍人這個職位比較麻煩,畢竟這個職位上沾著太子二字,以如今宮內對這個詞的敏感程度,縱使是張讓也不敢擅作主張,必須請示靈帝,否則孫璋參他一本,雖不能打倒張讓,卻也能坐實張讓操控天子的罪名——雖然實際上就是這麼回事。
於是,待趙淳奉劉辯之命將此事告知張讓後,張讓立即奏請靈帝。
鑒於之前有舉薦盧植為太子太師的前例,今日劉辯舉薦曹純為太子舍人,靈帝自然會以為這是兒子的又一次試探,不禁感到有些頭疼。
張讓看出了靈帝的困擾,在旁勸道“既有盧尚書的前例,陛下何必困擾?況且史侯貴為皇家嫡長,如今又頗遭忌諱,老臣以為,史侯身邊確實應當配幾名心腹之人,以免有奸人暗害史侯。”
靈帝豈會聽不出張讓指的是那些人,思忖良久後,終究還是默許了此事。
張讓暗喜,當即派人將這個好消息告知劉辯。
而此時在甲房殿,太尉曹嵩已告辭離去,留下曹純伺立於劉辯身旁。
鑒於彼此今日才初次見麵,劉辯自然要籠絡一番,因此便與曹純在東偏殿談話。
他笑問曹純道“你堂兄曹孟德,如今在三輔都鄉侯帳下練軍,我以為你等曹氏、夏侯氏的子弟,都會前往投奔。”
曹純有些驚訝於這位史侯居然知道他曹家與夏侯家的關係,聞言微笑道“不瞞史侯,事實上元讓兄……哦,夏侯家的夏侯惇、夏侯淵,以及我族兄弟曹洪,皆已投奔我堂兄而去,之前收到書信,幾人目前在堂兄帳下出任彆部司馬。”
劉辯這才知道當日陪同曹操一同到雒陽任職的不止他見到的夏侯惇,還有夏侯淵與曹洪,心下暗道可惜,畢竟他對這幾人的印象都不壞。
就在這時,就見曹純麵色古怪地又補充了一句“……還有,還有我兄曹仁、曹子孝。”
對啊,既有夏侯惇、夏侯淵,怎麼能沒有曹仁呢?
這可是曹操的前軍大將啊。
恍然之餘,劉辯忽然注意到曹純在提到曹仁時表情暗晦,似乎有什麼隱瞞,他好奇問道“怎麼?你與你兄曹仁不和?”
曹純搖搖頭,神色複雜地說道“也並非不和,隻是……家兄早些年離經叛道,家父甚是不喜,在多次責罵後,家兄一怒之下離家而去,此後數年不曾歸家,期間隻有家父過世時才回來了一趟……我也是事後才知道,孟德堂兄派人將家兄召去……”
聽到這些,劉辯十分驚訝,好奇問道“怎麼個離經叛道?”
曹純隱瞞不過,最終還是猶豫著將兄長曹仁的事告訴了劉辯,包括曹仁年幼時好弓馬狩獵,也包括曹仁離家出走——或者乾脆說被逐出宗門後,在淮、泗之地聚集千餘人,打家劫舍。
好家夥,曹魏的大將軍、大司馬,曹操帳下征戰經曆最多的一人,居然還有在徐州做強盜的黑料?
怪不得曹純提起其兄曹仁就一臉古怪。
『看來,或許是朝廷征召曹操去討伐涼州叛亂,使曹操想到了曹仁,拉了兄弟一把。』
劉辯心下暗暗想到。
畢竟據曹純所述,曹仁被逐出宗族後過得很不如意,明明是兄弟,弟弟曹純繼承家業、豪富多金,兄長曹仁卻淪落到在淮泗做強盜。
更讓曹純感到為難的是,他兄長心高氣傲,拒絕他資助不說,還數年不與他往來,好在曹操這次有區彆於曆史,攀上了與太子同等身份的史侯,想到拉兄弟一拉,否則曹純也不知該如何對待在徐州做強盜的兄長。
看著對自己吐露心聲的曹純,劉辯亦有些同情曹仁。
至於曹人在徐州打家劫舍,說實話,這些惡行放在這亂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當前這亂世,官賊大有人在,刺史、太守、縣令,又有幾個是乾淨的?
歸根到底還是漢室失威,中央無法約束地方,地方自然也就亂了,等日後劉辯重新收拾漢室威儀,這種局麵自然會改善許多。
談話間,張讓派人送來了喜訊,跟劉辯料想地差不多,靈帝默許了封曹純為太子舍人的事,至於劉辯的太子身份,卻未提及。
對此劉辯也習慣了。
然而讓他不能釋懷的是,袁紹、袁術二人遲遲沒有上奏葛陂黃巾一事。
一日他與曹純、趙淳談論此事時,曹純委婉說道“殿下有沒有想過,以袁氏在汝南的威望,葛陂賊未必敢去冒犯呢?”
“唔?”
劉辯聽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