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笑著說道“不然還能怎樣我身邊就隻有一個曹子和啊,不然子和向我推薦一個才能不亞於你的族兄弟?”
“呃……”曹純麵露猶豫,不敢應下此事,倒不是說他不願推薦族中兄弟,關鍵在於有能力的族兄弟都已經去投奔他堂兄曹操了,若推薦那些不夠資格的人,萬一壞事怎麼辦?
見此,劉辯很隨意地笑道“總之先這樣吧,這段日子子和好好在那桓典手下當差,儘早掌握羽林右騎,至於羽林左騎……日後再說。”
說罷,他又轉頭問渠穆道“衛職一事,跟董重說了麼?”
“說了。”渠穆點點頭說道“按史侯您的吩咐,臣向董重提出建議,教唆他繼續爭奪這個職位。”
“很好。”
劉辯滿意地點點頭。
平心而論,他也很想將衛尉換上他的人,可惜何進與董重將這個位子盯得太緊了,於是劉辯索性反其道而行,挑撥董重與何進爭奪衛尉之職,將此職位變成何、董相爭的戰場,分散二者在其他方麵的關注點。
比如城門校尉啊、執金吾啊、虎賁中郎將啊,這些目前其實都劉辯這方的人,他自然不希望擔任這幾個職務的趙延、羊續、崔鈞幾人被何進或董重給換下去——何進與董重在衛尉一職上爭地越凶,自然就愈發難以關注到其他方麵。
一想到這裡,劉辯就不免有些得意,臉上亦露出了被蔡琰評價為陰險恣意的笑容。
次日,董承便暗中開始了給曹純下絆子的舉措。
這裡就先要提及羽林左右騎的編製,事實上羽林左監也好,羽林右監也好,其實都是校尉級彆的,這與他們各自執掌八九百人,與北軍五營的校尉管轄人數相當便可見一斑。
正常情況下,羽林左右監手下都各自有一名軍司馬作為輔官,但這次情況特殊,董重推薦董承出任羽林左監,而何進、桓殿則相應推薦曹純出任羽林右監,則就導致前羽林左、右監在無過的情況下被卸職。
董承那邊,自然不會留著那名前任,畢竟那是桓典的人,甚至於,董承在執掌羽林左騎後,將軍司馬,以及軍司馬一下的曲侯、屯長、隊率,通通都換了個遍,導致近段時間羽林左騎編製混亂,無法正常出操。
而羽林右騎這邊,桓典為了被曹純取代的羽林右監趙吳,特彆增設了假司馬一職,使原來的羽林右監出任軍司馬,原來的軍司馬出任假司馬,兩名司馬共同輔佐曹純。
此事讓董承窺到了可趁之機。
當日下午,董承來到南宮衛士所,見到了前羽林右監、現羽林右騎軍司馬趙吳,在後者麵前埋汰桓典,稱桓典為了提拔曹純,而委屈了趙吳。
趙吳不為所動,聞言譏笑道“這不是敗董驃騎、董左監所賜麼?據我所知,董左監上任的首日,便將左騎營自軍司馬往下通通都換了一遍,又有什麼資格嘲笑桓中郎將?”
董承不以為意,搖搖頭坦率地說道“這不同,那些都是桓典的人,我上任後罷免他們,換上我認可的人,這有什麼過錯?相比之下,趙右監乃桓典的心腹,卻仍受到這等委屈,這才令人感到心寒。”
不可否認,趙吳對此心中也有不滿,但他也明白桓典此舉是為了對抗董承,他不耐煩地問道“董左監特意來對我說這些,不知有何貴乾?”
見此,董承便道出了來意“我兄長命我掌握羽林騎,其實僅針對桓典一人,卻與諸位無關,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倘若趙右監願意投靠我兄長,共同擁護董侯繼位,我可以做主使右監恢複原職,甚至於,他日坐上桓典的位子,也未可知。”
“省省吧!”趙吳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策反不成,董承回去告知董重,而董重又問計於渠穆,渠穆笑著說道“兩位不必著急,趙吳之所以不答應,是因為他與曹純還未發生衝突。……桓典自以為得計,一邊提拔曹純出任羽林右監,一邊又叫部下協助曹純,說是協助,實則是以軍司馬執掌羽林右騎。曹純年輕氣盛,豈會甘心?他與趙吳必有一爭,介時董左監再去策反,趙吳必然答應。”
董承恍然大悟,暗中關注著羽林右騎的事。
而事實也正如渠穆所言,桓典雖提拔曹純為羽林右監,卻並非真的放心,暗中派趙吳與另一名假司馬宗朗以協助曹純之名繼續管理羽林右騎。
這一點,曹純早已受劉辯提點,心知肚明,隻不過上任不久,暫時不想動手罷了。
直到三日後,曹純自認為時機合適,便開始他謀奪羽林右騎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