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劉辯,雄主!
轉眼之際,原本還有小兩萬軍隊的王芬一方,立刻就隻剩下四五千人,其中麹義的人馬占了將近一半。
見此,王芬、栗攀、耿武、閔純等人萬念俱灰,唯獨麹義眼珠微轉,仍在盤算退路。
靈帝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除主謀、從犯以外,赦免餘眾,而他麹義即便不算主謀,亦算是從犯啊,如何保得住性命?
可問題是,他們這邊此刻隻剩下四五千人,彆說不是對麵的對手,就算跳河逃亡,對麵的騎兵、弓弩手又不是瞎子,豈會眼睜睜看著他這將領模樣的家夥逃離?
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猶豫之際,心知大勢已去的王芬歎了口氣,謂身旁陳逸、襄楷、許攸等人說道“事已至此,唯有求仁得仁,這次是芬拖累了諸位,我會擔下罪責,保諸位周全。”
“王刺史。”
栗攀、耿武等一乾人大為動容,包括沮授、司馬朗、董昭等人,不過這些人當中究竟有幾人是真情流露,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唯獨麹義並未將保命的希望寄托在王芬身上,趁眾人的注意力被王芬吸引時,他悄悄與自己一名心腹交換了衣甲。
片刻後,隨著不耐煩的靈帝準備揮手示意劉虞、公孫瓚、董承、曹純等人發動進攻,王芬方最後那四五千人,亦被迫放下了兵器,跪地投降。
見此,劉虞與公孫瓚揮手下令,命麾下士卒將所有降卒看押,而陳逸、王芬、陳逸、栗攀、耿武、閔純、李曆、程渙、沮授、司馬朗、董昭等縣尉、司馬級彆以上的人,則皆被崔鈞率領的虎賁軍拿下,押至靈帝的玉輦前,唯獨麹義被當做小卒,暫時並未引起旁人注意。
“跪下!”
羽林左監董承沉喝一聲,努力在靈帝麵前表現對反臣的憎惡。
聽到他大喝,栗攀、周旌、耿武、閔純、李曆、程渙幾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麵色慘白,瑟瑟發抖,口中連喊饒命,其次是沮授、司馬朗、董昭、許攸、襄楷幾人,亦在長歎一聲後跪地認罪,但一言不發,隻有陳逸、王芬二人依舊站著,目視靈帝,一動不動。
或許是豁出去了,在這次謀反事件中其實表現極差的王芬,此刻在自治必死的情況下,反而激發了傲骨,目視靈帝鏗鏘有力地說道“昏君!此次兵諫乃王芬一人所為,餘眾皆是受我蠱惑,你要殺,就殺我王芬吧,與其他人無關!”
話音剛落,就聽他身旁陳逸笑著說道“一人伏死,九泉之路不覺得寂寞麼?”
說罷,他不顧王芬勸阻,拱手對靈帝道“在下陳逸,陳仲舉(陳蕃)之子也,今日之事是在下與王刺史合謀,如今事敗,陳逸甘願領死。”
“……”
靈帝都懵了,麵色陰鬱地盯著王芬與陳逸,半晌輕笑出聲。
他多半是被氣樂了。
就連站在靈帝左側的劉辯,亦忍不住露出幾許嘲笑。
先說王芬,這王芬為何覺得他能一力承擔所有的罪過?謀反作亂這種大罪,以為隻誅主謀一人麼?
不!這是至少要誅三族的大罪!
但凡參與陰謀的,都要被誅三株,豈是殺你王芬一人能夠揭過的?
而旁邊那個陳逸就更有意思了,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你以為你能免罪?
“嗬,天真。”
劉辯輕哼一聲,低聲吐出一個詞。
靈帝聞言瞥了一眼劉辯,旋即再次將目光投在王芬與陳逸二人身上,越看越覺得兒子的評價恰到好處——這倆人,可不就是天真麼?
事實上不止靈帝與劉辯這麼想,在場的大多數人都這麼認為,尤其是劉虞,本來他想說幾句情,卻沒想到王芬、陳逸二人主動尋死,這讓他又心中暗暗著急。
冷笑之餘,靈帝平靜對王芬說道“王芬,朕封你冀州刺史,是望你好生為國家效力,想不到你竟敢做出謀反作亂之舉。……你以為你做下這事,朕會輕易饒你?”
說罷,他又目視陳逸,看樣子似乎琢磨著想說兩句,但最終他什麼都沒說,喝道“左右虎賁,將這二人拿下,押解京師,當眾處斬!”
“是!”
虎賁中郎將崔鈞一臉嚴肅地抱拳領命,隨即揮手示意麾下虎賁士將王芬、陳逸二人拿下。
可憐王芬、陳逸二人此刻還不知日後會遭遇何等下場,此刻仰頭挺胸,甚至於還對虎賁士表示“不必爾等,我二人自會走。”
看到這一幕,靈帝心中火起,神色愈發不善,奈何此時王芬、陳逸二人已經離開,在場就隻剩下一群從犯。
“桓典、崔鈞!”
“臣在!”
“回解瀆後,將這些人帶下去審問,若是查證參與王芬叛亂,一律處死,誅三族!”靈帝恨聲道。
“是!”
桓典、崔鈞心中一凜,抱拳領命。
期間,栗攀、周旌、耿武、閔純、李曆、程渙等人嚇的麵如土色,哭喊求饒,連稱是被王芬蠱惑,可惜還是被虎賁士拖了下去。
“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