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路有行者_謀國女帝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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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路有行者(1 / 1)

謀國女帝!

夏天的雨終於落了下來,瓢潑的一樣,廣場上來來去去的人都披著蓑衣占到靠牆支的雨棚裡,驛站裡的公子們來了命令,仆役們從車上卸下幾壇好酒讓眾人自取自吃。

偶有兩個十幾歲的少年同蕭宏一樣隨父親來增長見聞,此時帶著那種長長的一尺的那種鬥笠,赤著腳在場上卷著褲腳踩水玩,下半身褲腿雖然卷了一半,仍舊浸了個透濕,惹來兩聲父母的斥罵,但這樣的父母又是慈祥的,父親在車上收拾,母親早早的同仆人從沒人要的山貨中取了足夠的薑,洗涮好了在吃乾淨羊肉的一口空鍋裡熬了大鍋薑湯,端了足夠少年皺眉的分量回車邊。

家家的馬車都拴在車上了,溫順的騾子、馬此時都蒙著頭,打著響鼻、披著蓑衣,時不時的搖搖頭,有愛惜的仆從穿著鬥笠就著雨水給車馬做個保潔,洗刷的乾乾淨淨的,灰黑的水裡從磚縫裡滲下去,即便有些跳蚤之類的寄生蟲也儘數淹死無礙了。

蕭宏他們的帳篷倒是無礙的,多鋪了層青磚,隻是這篝火難免淋滅了,好在身後就是驛站,隻好雨停了再生吧。

車廂約莫四米半長,後麵一米是支空的底板,從上往下拴了諸多油布、鍋、碳、之類不值錢的行李,往前的車廂裡麵是五十公分長的各種櫃子,再往前是一米半的蕭宏的活動位置,靠牆是一個可以抽出來的小桌,往上還有幾個燈架,銅管煙道,一個小小的書架,竹榻下麵有一個暗格,可以裝些金錢,再往前過門檻是一個半米的退步隔間,此時剛煮好的吃食放在竹榻上,此時因為下雨,中間甬道上鋪了八成舊的氈子,再往前是左右有活動擋風板壁,上有半圓頂棚的駕位,此時堆滿了辛九郎不急收拾的物件,用雨布蓋著。

怕馬亂跑,也已經穿上那種活動的蓑衣,蕭宏穿了浸了桐油的葛布縫製的雨衣樣的罩衣,戴了頂尋常的竹鬥笠,牛皮靴在刷馬。

辛九郎早醉了,睡在帳篷裡打雷都不見動靜,他兩個書童都是半大的孩子,此時都圍在那邊牆角,一邊吃肉一邊聽些年長的仆人書童談笑。

偶有一兩聲動靜不大的悶雷倒也激不起動靜,不一會兒雨歇了,程同從帳篷裡的火盆裡拿出小風爐,將鐵質的煙罩和煙道收了,將風爐裡的炭火倒在他從驛站尋來的乾柴草上,幾番作弄,又在磚塊壘的火坑裡將火燃了起來,上麵鋪上炭,不一會兒鐵質的車三腳架上的水就蒸乾了,吊鍋裡的薑湯慢慢的開始吐泡泡。

程同笑著指揮兩個書童在烤乾的地麵上鋪了些乾草,兩匹被刷乾淨的馬被牽了過來拴在車廂後麵的掛扣上,馬乏了,見了乾草,一匹仍舊吃著料袋裡的豆粕,另一匹倒是習慣了趕路,舒服的趴在乾草上塔拉著腦袋睡覺。

有趣的是,守著放哨的是公馬,睡著的是母馬,馬沒有騾子溫順,除了一公一母,未煽的馬是不能一起趕車的。

火裡的灶灰又多了起來,程同指著蕭宏丟進去的三個泥疙瘩,笑道“這又是個什麼?”

“明天你就知道了。”

兩個書童玩累了吃飽了自上馬車上胡亂睡了,蕭宏搖搖頭將自家馬吃剩的料袋給程同,程同識相的掛到辛九郎的馬脖子上。

見馬身上還披著蓑衣,看看自家兩匹珠圓玉潤的馬,忍不住歎了一聲,“不同的主人,不僅是人,便是馬,也不同命阿,辛兄確實應該成婚了。”

“你喜歡就好,”負責任的人,怎麼樣都好,不負責的,就是娶個天仙也不過多個人受罪。

一時靜了,蕭宏催他去睡,程同卻怕她濕著頭發睡頭疼,隻好找些淡話來說。

“出門的時候覺得帶這麼多東西累贅,真出來了,果然還是帶齊了東西便宜,這一起來的牛舉人,崔主事都誇這帳篷好,馬車也好,都打聽呢,這個可也能賣?”

“那可不,”蕭宏坐在折疊的躺椅上,頭枕著手,打著秋千用腳尖推火邊的磚塊玩,聞言睜開了一隻眼,“鹽鐵專營的,我可不做這個主張,馬車10金,我們坊裡東邊鋪子的,就這一輛,因為木材不好,又費心思,一般人不是天天出門不會花這許多錢,花這錢的人又嫌棄不夠華貴。”

在一個權貴們用檀香、沉香做欄杆的時代,尋常人心思再巧也沒有這樣的資本做這樣大的生意,總歸還是埋沒的多,不過天幸這小哥生性樂觀倒不怨天尤人,這躺椅也便是他的傑作,隻說賣與有緣人。

“那是挺可惜的!我還說日後夠錢了買一輛。”

“等你夠錢了我幫你去訂做吧。你快些走吧,我這也要睡了。”

程同沒法,倒些溫水簡單的洗了臉,沾著牙粉漱口,進帳篷去了。

這時已過亥正,蕭宏漱口、將碳灰埋了,倒了盆溫水上了車,簡單的擦洗下,坐在角櫃上換小盆洗了腳,換了雙輕便的絲履,就站在車前把廢水往

右邊一潑,倒是驚醒了好幾匹馬,愛乾淨總是有些難言的不便,不遠處守夜的士兵和軍士湊在一起喝酒六搏,倒是很安全,這就是眾人跟來最大的好處了。

將擋板朝裡鎖了,便是不錯的一扇門,隻不很高,裡麵兩扇格子門有滑道,移過來,車廂裡麵就自成一個空間,因為下過雨,也不很熱,前麵的格子門也能透進空氣,這車大有可為,蕭宏覺得可以把那夥計爭取過來。

車裡一直燃著香,倒不見蚊子,將蚊帳四角掛上,便可安心的睡覺了。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車廂已經在緩緩移動了,離了驛站也不知道時候,天還微黑,不會超過寅正,這群世家子真是,出門旅遊的又沒有什麼公務趕什麼?

不該像自媒體裡麵旅遊博主一樣邊走邊吃嗎?

穿戴好外衣,簡單的洗漱下,收起寢具,倒有幾分不好意思起來,程同倒成了她的仆役了。

“怎麼不再睡會兒?”程同一身孔雀布的長袍,昨天在驛站洗乾淨的衣服隻有潤氣,掛在外間板璧上,“雞湯我給你留缽裡了,還有那邊送來的白粥,你烤的那個泥雞我們分食了一隻,很香,你素來弱,雞中午再吃吧,,給你留了兩個白水煮雞子,天熱放不住,吃過了再睡。”

“嗯。”心裡真心希望起程同是自己親哥哥了。

吃過飯洗過餐具,將殘水從車架前潑了,不由的打聽起行程。

“據王公子的推算,這幾日都是白天晴晚上有陣雨,與其在路上耽擱不如今天連夜趕路,鄉野地方沒有宵禁,今晚就可以到山腳,休息一天,後天寅初上去,自古華山一條道,到時候隻有靠雙腿,你才要休息好。”

“這樣緊湊的行程,真不像紈絝了!”蕭宏笑歎。

“你彆門縫裡看人呢,他們這波可是太子的中堅,很多都是未來的卿相,所以才有這樣多的士人追隨。”

“成吧”蕭宏也不爭辯,從壺裡給他倒了一竹筒涼茶,洗了一缽果子,自己掀開車窗上的簾子,大大方方的觀察起遠處的風景。

大宣此時正是最富強的時候,官道兩旁的地裡,時不時的有侍弄的好的麥子成熟,正在收割,見到這樣大的陣仗,田裡的婦孺不過看一二眼,孩童們卻時不時的追逐一陣,便有些好心的侍女們或是包了些糖果,或是散了些銅鈿,孩童們更賣力的叫喊者。

長安周邊關中之地曆來是征兵的大戶,大宣疆域過於遼闊,邊疆連年征戰,青狀們大部分被征走了,在田裡收割的大都是年老的長者,甚至還有背著幼兒,當田哺乳的婦女。

蕭宏以為,上天賜予她空間自然也是有些其他的緣故。

“停下車!”

“怎麼了?”程同不明所以。

“路邊似是竺葉,恐是吃左了東西!我采點備著。”

“成吧!”程同同前後說了聲,連忙停車,蕭宏下車采了一顆嫩大黃,將兩片金葉子扔在背孩子那戶麥地裡,隨手散了些銅錢。

再上車,他們落在車隊末尾,

蕭宏也加入了撒錢的大軍,或遇到特彆艱難的,衣不蔽體的,她便留些碎金子,約莫一二兩,轉眼,不過一個早晨,散出去百十兩黃金,一兜子銅錢。

中午吃過飯,正當著大太陽趕路是個苦差事,越到華山越偏僻,周圍的市鎮都圍著鄉道,一路奔馳,總算在夕陽西下前到了華山鎮。

這次住的不是驛站,是劉家位於華山的彆院,朗闊的庭院停下了所有的車子,每個人都安排了房間,女眷們到這裡就停了,明天上山的人中,蕭宏是唯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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