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國女帝!
華山之險峻獨霸三山五嶽。
正因為這樣,自古至今爬華山的人就尤其的多,到後世約莫明朝時候才由朝廷主持修建了成套的上山的石階。
護欄什麼的自不用提。
垂直的山,刀劈斧砍的山勢,多數僅容一身而過的岩道,沒有多少食物補給。
總之,爬華山,是勇者的遊戲,在端午前後爬,更是吃飽了撐的極限挑戰。
帶孩子來的她們的目的地是山下的道觀,男人們上山後她們會嘗試性的帶孩子沒有目的的爬著玩,日後也有了同同伴吹噓的資本。
蕭宏的意思,若是可以,她想上北峰看雲海日出,聽說那裡有個小觀,憑她的身份約莫可以去掛個單,享受下“到此一遊‘的儀式感。
這樣的山寺,那大都是苦修的真道士,大概要敬仰一二的。
這樣想著,一邊尋思著上山的裝備。
帳篷,油布,維持安全的皮繩和鉤子,尤其是各樣的避蛇蟲的藥和麻醉性的毒藥和毒箭,鞋子,她腳上穿的這種僧道穿的布鞋對爬上有著切實的好處,爬山需要好幾天,足夠的糧食,火折子,遇上陰雨天的應急用的乾燥的木柴和炭,兩件內衣一件外衣,一口鍋,一件充作被子的大毛衣服,燒熱水和煮飯的鍋子,當然,還有一把切菜一把防身的匕首,因為女生力氣小帶的弩箭,還好,她空間裡的箭足夠。
帳篷看到時候可有腳夫,最後她把所有的東西打包成兩個類似於後世行軍包一樣的東西,一個約莫10公斤的樣子。
這對於自小鍛煉的她來說不算困難。
彆院裡陸陸續續的有人敲門,正院裡傳來歌樂聲,顯然那邊有一場大宴,這次集會的第一場大宴就在今天,明天還有一整天的聚會,聽說是結詩社,這是她無能的地方了,索性她也不愛好。
一個身穿夏布,梳著雙丫的少女敲開了她的門,蕭宏笑著讓對方進來,接過她手裡的食盒。
“道長我來就是!”小姑娘十歲出頭,比她年紀小一兩歲,身量卻矮了一頭,畢竟是世家的丫鬟,官話雖然不伶俐,也說的清楚。
晚飯是一盤饅頭,一碟魚膾,一份炙肉。
“難為你了,敢問侍者明天可有腳夫上山?”蕭宏說著將一串錢遞給丫頭。
這樣彆院裡的丫頭很少能得賞賜,丫鬟很喜歡的收了,也有了說話的興致,“尊客不知,我們這邊險峻,彆說腳夫,便是樵夫也少,這次也不過是莊頭從山裡尋來10來個的獵人做向導,腳夫是沒有的,仆役們會將行李送到山腰眼裡的呂祖廟,三峰中央有華嶽觀上院,山腳是西嶽廟。”
蕭宏忽然有些好奇,“你是從小住在這裡的嗎,你登過華山嗎?”
“客說笑了,我從生下來就在莊子裡,以前在家打豬草、放羊、種梁收穀,這是貴人們的消遣,西嶽廟倒是逢年過節去拜過。”
那真是古今皆同了。
活出一種風度,便如旅遊博主們,富的、窮的,一樣的夢想,百樣的形態,貧富相關的,玩的就是一個心態。
膾她不愛吃,正在院腳生火炙魚片,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湊了上來。
“既然這樣就不應該再想著這些山水的事兒,你如今,也配麼?”康心自在狠狠的看向蕭宏,似乎要將所有的不幸發泄完。
“心在地獄,身在地獄。”對於這個已經看不清,或者說從來不曾看清的少女,蕭宏一絲搭理的想法都沒有,“我不招惹你,希望你也不要來招惹我。”
“招惹,你若不是為了搭上劉玄,作甚這樣千裡迢迢的跑來這樣的犄角旮旯。我告訴你,你不要妄想了,阿母已經告訴我了,你的身世便是太子也無法平反的,你們一家不過是個庶民,若是你不識像,我透露出一點點你的行蹤,慧妃會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殺了你,我不過是看在兒時的情分上。”
“你的行蹤呢,我透露你的行蹤呢,彆滅國的王妃、王子和公主,想必慧妃會先對付你這樣的貴族吧?”蕭宏起身凝視著她,不過三年的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或者是地位和權勢的落差剝去了套在臉上的臉皮。
“你知道,我最恨的就是你這個樣子,原以為是個大貴族,原來不過是個庶民,隨意打殺了的玩意兒,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驕傲,”康心自在往後退一步,距離拉長了她的底氣,“你不是跟著一個小舉子來的嘛,聽說很有幾分才華,我如今馬上要是王家人了,你信不信我讓他行卷無門,終身再無寸進。”
一腳踢翻風爐,火星濺在鞋幫上,落了個小眼,嬌嬌俏俏的聲音吐出來的威脅卻動輒斷人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