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總是被打臉!
魏遠的營帳跟她的營帳隔得不遠,陳歌沒幾步就走到了。
門口守衛的兵士見到她,立刻恭敬地行了個禮,上前替她掀開了簾子。
陳歌暗暗吸了口氣,走了進去。
她未來能否過上想要的生活,便在此一舉了!
營帳裡,魏遠依舊坐在主座,眸色幽深,氣質冷沉。
身旁站著呂聞,白術坐在他的左下角。
隨著她走進來,三人的目光頓時都彙聚在了她身上。
她腳步微微一頓,隻是很快便恢複了原樣,走到營帳正中央,朝魏遠行了個禮。
“見過君侯,白先生,呂副將。”
這般恭敬守禮的態度,卻是跟她君侯夫人這個身份完全不相符了,與其說她是他們的夫人,倒不如說,她隻是外頭一個普通的女子。
呂聞微微一愣,不禁滿臉困惑地看了白術一眼。
其實這些天,他也察覺到了夫人對他的客氣疏遠,但他隻是以為夫人初來乍到不習慣,加上他軍務繁忙,其實跟夫人見麵的機會不多,更彆說相處了,於是雖然隱隱有所感覺,但也沒放在心上。
然而如今夫人這麼正兒八經地跟他們行禮,著實把他嚇到了,也一下子印證了他這些天來的疑慮。
她可是他們的主母,彆說應該是他們給她行禮了,便是夫人指使他們做事,理論上也是使得的!
不會是,夫人跟主公起了什麼矛盾,這態度是在跟主公使什麼小性子吧?
呂聞看向白術的眼神中,便是寫滿了類似這樣的疑問。
他自然不可能直接問主公原因,也隻能求教在他看來天底下頂頂聰明的白軍師了。
然而,這回天底下頂頂聰明的白軍師也回答不了他了,他自己也困惑著呢!隻是他細細查看了那女子的神態一番,卻覺得,她這樣做並沒有任何意氣用事的成分在裡頭,相反,她很冷靜,很坦蕩,顯然是通過深思熟慮才做出這個舉動的!
她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
便是白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才智聞名於世,也覺得,這些小娘子的心思,他是完全猜不透啊!
魏遠也微微皺了眉頭,隻是,他前些天才跟這女子對峙了一番,倒是隱約知曉她這樣做的原因,薄唇微微一抿,道“坐罷。”
這女子說不指望他像尋常夫妻那樣待她,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這便是她過好自己日子的態度?
哼,真是自欺欺人。
不管她怎麼把自己看做一個尋常女子,她身上已是冠了魏侯夫人這個名頭,就像他如何不想承認這場婚事,也不可能對外宣稱她不是他的夫人一般。
陳歌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在他右下首的位置坐了。
白術忽地站了起來,朝陳歌拱了拱手,笑嗬嗬道“夫人方才那般倒是折煞老夫了,本該是老夫給夫人行禮才是。”
呂聞也趕緊朝陳歌拱了拱手,道“呂聞見過夫人。”
陳歌有些窘,但也知道按照他們的尊卑觀念,這樣才是常理,想起自己今天打的心思,她連忙站起來,道“白先生和呂副將請趕緊坐下罷,方才陶大夫已是跟我說了君侯喚我過來的原因,我雖隻是一介女流,但若能幫到君侯,也是在所不惜的!
這個藥方是我從一本偶然找到的醫書中看回來的,我自己對它進行了一些改良,也算不得什麼秘密,隻是,我同時,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她邊說,邊不忘鞏固了一下自己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愛醫學醫好青年形象。
白術微微一愣,不禁抬頭看向她。
呂聞也一臉愣然。
魏遠淡淡地看向她,倒沒有多少訝異之色,道“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