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師雲苓!
丁管家趕忙“籲”的一聲停住馬,“噌”的一聲跳下,拍了一下慧智的肩膀,親熱的喚了一聲,“大哥,你怎麼在此?”
那人一驚,抬起頭,果然就是慧智,隻見他一身老百姓的裝扮,頭上戴了一頂半新半舊的灰色氈帽。
慧智一看是丁虎,馬上驚喜的笑著說道“丁老弟?這麼巧啊,我正琢磨著去找你呢,沒想到竟然這麼巧碰上了,嘿嘿,我這幾天有些手癢,要進城去試試手氣,怎麼樣,要不要和大哥一塊去碰碰運氣?”
“咦,不對啊,你怎麼騎著馬在城外,你這是去哪了?”慧智大師一看到丁虎牽著的馬,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馬上反應過來,疑惑的問道。
“大哥,這次兄弟不能陪你去賭場了,我有要事要回去稟報主母。”丁虎有些歉意的說道。
“嘿,這太平盛世的,能有什麼要事,走走走,咱們先耍一下子,你再回府稟報也不遲。”慧智大師邊說邊拉起丁虎的胳膊,就要拉著他一起去賭場。
“大哥,這次真的不行,實不相瞞,這幾日賈府可能要出大事了?”丁虎壓低聲音說道。
“哦,賈府要出什麼大事了?”慧智大師像是民間多嘴多舌的民婦,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但總感覺有些不好的預感,我們家的大少爺這幾日也要回京城了,所以,這幾日兄弟我得老實本份一些,彆觸了什麼黴頭,再引火上身。”丁虎神秘的說道。
“哦,原來如此啊,那兄弟可是要收斂一些,既然這樣,那大哥就不強留你了,你趕緊回府去辦你的事吧。”慧智很是通情達理的催促道。
“好,大哥,那老弟就先行一步,日後老弟再請大哥一場,給大哥賠罪。”
“老弟,客氣了,你有事趕緊去忙吧,我們以後有時間再聚。”
“好,大哥,告辭。”
“慢走。”
看著丁虎匆匆上馬,逐漸消失的身影,慧智大師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他在無人時,靠著城乾牆悄悄寫了一張紙條,在進了隱京後,隨著一塊碎銀子,一起扔到了一個小乞丐的破碗中。
小乞丐看到慧智大師衣袖下的暗記,忙不動聲色的把銀子和紙條抓在手中,臉上樂開了花,嘴裡不停的高聲說著“謝謝大人的賞賜!”
慧智大師揚長而去,小乞丐不久也拿起地上的破碗,一把揣進懷中,嘟嘟囔囔的離開了……
“小公子,賈府的那位大少爺要回京城了。”莫桑走進李雲的書房,對著正在喝著清茶,悠閒的看著書的李雲說道。
李雲放下手中的書,若有所思的說道“賈仁渙要回隱京城了?”
“是的,小公子。”莫桑邊說邊把手中的紙條遞給李雲。
李雲看著紙條,眼中的眸光逐漸深邃,“好!莫爺爺,真是好消息,就等著他回來呢!”
話說賈仁渙因掛念父親的安危,匆匆安置好鐵廠的事,就帶著一名小廝騎馬一路疾馳向隱京城出發了。
他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念頭,令他心急如焚,日夜兼行。
賈仁渙很快就到達了地丁山中的那條羊腸小道上。
“大少爺,天色已晚,此處地形又很險要,我們還是休息一晚,明日天亮再出發吧。”賈仁渙隨行的小廝小吉看著前方模模糊糊的險要小道,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幾日大少爺一言不發,滿臉的愁容,隻是一味得埋頭趕路,食得少,休息的也少,短短幾天的時間,大少爺就明顯瘦了一圈了,小吉看著心疼不已。
賈仁渙抬頭看了看前方的黑夜,他心內焦急,恨不得一下子飛到隱京城去。
賈仁渙又低頭看了一下明亮月色下的道路,雖然有些黑暗,但還是可以看得清楚大體的路途。
“我們繼續趕路吧,這條路我們已行走多年,早已熟透,讓馬慢些前行,應該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小廝拗不過賈仁渙,隻得放緩了馬速,小心的趕到賈仁渙的馬前,在前麵小心的帶路。
“公子,前麵好像有什麼東西!”小吉忽然驚呼了一聲,指著路前方黑糊糊的一個大東西喊道。
賈仁渙看過去,隻見前麵的道路上,一塊黑乎乎的巨大的東西直直的攔在他們麵前。
兩人嚇了一跳,站在原地,等了片刻,發現那個黑乎乎的東西並沒有移動,“好像是個死物,並不是野獸!”
為了以防萬一,賈仁渙抽出衣袖中一把鋒利的匕首,兩人下了馬,小心翼翼的靠近,仔細一看,鬆了一口氣。
原來不知是哪裡滾落下來的一塊巨石,正好落在了這條道路上,把這條路給死死的堵住了。
賈仁渙和小吉試著用手推了推巨石,但巨石卻紋絲不動。
“公子,這塊石頭太大了,擋住了我們的路,這可怎麼辦?”小吉發愁的問道。
賈仁渙悠悠歎了一口氣,對小吉說道“我們兩個再齊齊用力試試,看能否把巨石推到懸崖下。”
“是,少爺。”
然後兩個人選好一個角度,使出吃奶的勁全力推了推,但巨石還是紋絲不動。
“少爺,這塊石頭太大了。”
“看來,單憑我們兩人的力氣是不行了,此時夜間,路上並沒有其他行人,今夜先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天亮多找些人來推走吧。”賈仁渙終於死了心,有些無奈的說道。
“是,大少爺。”
兩人把馬拴在路旁邊的樹上,然後席地而坐,坐在離巨石一丈遠處,背靠在地丁山上,拿出一些乾糧來,邊吃邊漫無目的看著周圍寂靜的地丁山。
幽靜的地丁山裡,不時傳來一些夜鳥的鳴叫聲,和一些不知名字的蟲鳴聲。
賈仁渙看著頭頂上明亮的月光,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湧上心頭,他有些心煩意亂。
正在賈仁渙閉上雙眼,想休憩一會的時候,忽然他感到肚子一陣絞痛。
“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諸事都有些不順?”賈仁渙捂著發痛的肚子,睜開眼,坐直身子,眼神有些戾氣的盯著前麵漆黑的懸崖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