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師雲苓!
既然已經失去了老爺,那就萬萬不能再失去渙兒了。
賈夫人蘇醒後嚴令丁管家,不準任何人再談論此事,否則就亂棍打死……
“明天就去太古寺給老爺上炷香吧,丁管家,你去安排吧。”賈夫人疲累的閉上眼,頹廢的倒在椅背上,一行清淚從眼間滑落。
“是,主母!”
丁管家雖然對賈老爺的事也很心疼,但一想到他明日又可以有銀子去賭場耍了,還是心情飛揚的要飛起來,嘴角禁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壓都壓不住的展露了出來。
丁管家趕緊低下頭,怕賈夫人發現他此刻喜悅的心情,再心生懷疑。
丁管家儘心儘力的為賈夫人準備好明日上香的東西,待到冷靜的時候,又心裡有些惶恐。
他擔心明日慧智彆再外出,讓他跑個空,最關鍵的是他彆在拿不到銀子。
丁管家左想右想還是不放心,於是從床頭枕頭下摸出一些碎銀子,揣到衣袖裡,悄悄的溜出了賈府。
來到街頭,丁管家看到了一個小叫花子正背靠在一堵牆上,左右打量著行人,不時來上一句,“這位大爺,給些銀子吧。”
丁管家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圈,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他慢條斯理的來到小叫花子跟前,從袖子裡摸出一塊碎銀子,拿在手中,不斷的拋上拋下,嘴裡卻低聲說道“小叫花子,幫我送個口信,這塊銀子就是你的了。”
小叫花子目光炯炯的看著忽上忽下的銀子,眼裡閃過一絲渴望,有些急切的說道“好!這位大爺請說送去哪裡?又送給誰?”
“去太古寺告訴慧智大師一聲,我們明日去寺裡上香,讓他在寺裡等著。”丁管家含糊的說道。
“這位大爺,去太古寺,這麼遠,一塊銀子是不是太少了……”小叫花子有些不樂意,討價還價道。
丁管家也知道,讓小叫花子去太古寺送信,怎麼著也要跑上小半天,估計等跑回來,天都大黑了。
丁管家想了想,又從衣袖中摸出一塊碎銀子,兩塊銀子在他的手上,忽上忽下的翻騰。
小叫花子的眼睛都笑成了彎月,“大爺您放心吧,這事交給小的了!小的保證送到!”
小叫花子利落的把麵前的那個破碗塞進懷中,一伸手,把空中的兩塊碎銀子搶走,然後,一陣風的跑了。
小叫花子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驚呆了丁管家,等丁管家回過神來,才發現,小叫花子早已經跑的不見了蹤影了。
事情辦完了,丁管家這才真正放了心,哼著小曲滿大街的又瞎溜達了一會,這才回到了賈府。
豈知,小叫花子根本就沒有出城,隻見他七拐八拐的拐到一處院子外,四處張望了一眼,周圍空無一人。
小叫花子用紙包著一塊石頭,“咚”的一聲扔到院中,側耳傾聽了一下,不一會兒,院中就傳來了野貓的三聲喵叫,小叫花子一喜,忙一閃身一溜煙的跑了。
莫桑把紙條交給李雲。
李雲得到消息,讓莫桑去通知銷魂樓的媽媽……
老鴇接到消息,抬頭看了看二樓紅夫人的房間,瞬間有了主意。
紅夫人的房間裡燈火通明,賈仁渙正在梳妝台前,認真的給紅夫人畫眉。
賈仁渙畫好後,停下筆,頭往後撤了撤,看著紅夫人那傾國傾城的容顏,那纏綿嬌媚的姿態,頓時令他萌生更多的愛意,難以消融。
賈仁渙覺得有一縷情絲動人心魄,忽然打橫抱起紅夫人,引得紅夫人一聲驚呼,賈仁渙則開懷一笑,擁著紅夫人,齊齊躺倒進了芙蓉帳……
第二天一大早,老鴇親自布置了一桌子豐盛的早膳,並狀若無意的說道“賈公子,有人看到你母親一大早就坐著轎子匆匆出城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你要不要回去賈府去看一看?”
賈仁渙一驚,仔細想了一下,最近賈府應該沒什麼大事發生,想起母親曾說過,她有時會去太古寺上香。
“媽媽,你知道我母親出行的方向嗎?”賈仁渙心中有了方向,還是想確認一下,就問道。
“好像是……是……對了,好像是出了城西門。”老鴇想了半天才想起道。
“那就對了,母親應該是去太古寺上香去了。”賈仁渙確信的說道。
老鴇和紅夫人相視一眼,又同時把視線移開……
老鴇離開後,紅夫人呆呆的坐在桌子旁,看著滿滿一大桌子飯菜,是一點食欲也沒有,有些失落的坐在那裡,不言不語,也不飲不食……
賈仁渙立馬就察覺到了紅夫人的異樣,忙關心的問道“紅兒,你怎麼了?怎麼不吃飯?”
紅夫人豆大的一顆淚珠從眼睛裡滾落下來,抽抽泣泣的說道“唉,公子,眼看賭場給我爺爺的最後期限就要到了,可還是有一筆銀子還不上,到時候,恐怕爺爺就要被活活的打死了,嗚嗚嗚……”
賈仁渙一聽是這事,放下了心,微微一笑,輕鬆的說道“紅兒,你且放心,今天咱們就能把爺爺欠的銀子給還上了。”
紅夫人驚詫的抬起頭,眼露驚喜的問道“公子,你想到辦法了?”
賈仁渙得意的笑了笑,故做神秘的伸出手,豎在嘴上,“紅兒,小心隔牆有耳,說出來就不靈了,且等我一會出去,給你拿銀子去。”
紅夫人頓時喜極而泣,“公子,都是我不好,拖累了你,還讓你如此的破費,紅兒真是該死……”
“唉,紅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注定要終身在一起,你不負我,我也定不會負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點小事,不足掛齒,彆擔心了,這件事我來解決,快吃飯吧,看你最近都瘦了……”
“嗯,好,一切聽公子的。”紅夫人這才高興的拿起筷子,和賈仁渙一起用起早膳來。
早膳過後,賈仁渙就悄悄出了銷魂樓的大門,來到租賃車馬處,租了三輛最大的大馬車,然後來到賈府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