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娘說我落水後,村裡有些流言,你知道嗎?”宋梨輕聲問宋月。
宋月停下數螞蟻的動作,她抬起頭,認真的對宋梨說“姐姐,那都是一些人在嚼舌根罷了。這麼久了,早就沒人再說了。”
宋梨見宋月不肯說,也就沒有多問。反正張氏與宋長河已經打算把自己嫁到彆處了,什麼流言,也沒有必要在意了。隻是,張氏的話沒有說完,到底會是哪家的少年呢?
晚上睡覺的時候,打著哈欠的宋月看著睜著眼睛不睡覺的宋梨問“姐姐,你是在想娘說的事情嗎?”
“是啊,娘沒跟我說完就急匆匆的去做飯了,不知道會是哪家的少年郎?”宋梨幽幽的說。
宋月摟住宋梨,用帶著哈欠的聲音安慰宋梨“姐姐,不要多想了,依照爹娘對你的疼愛,肯定會給你找個好人家的。”
“是啊,他們是很疼愛宋梨的。”宋梨輕聲說。
宋月聽到宋梨話後,她有點迷糊的問“姐姐,你說什麼?”
宋梨用手拍著宋月的後背,輕聲哄她“我沒說什麼,我是說爹娘很疼愛我,我沒有必要擔心的,你快睡吧,明天還要乾活呢!”
宋梨想多回憶一些信息,但每次都一樣,頭又疼了起來。她抱著頭,疼得冷汗直冒。
本來快睡的宋月趕忙爬起身,幫宋梨按摩頭部,她對宋梨說“姐姐,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忘就忘了,重新記就行了。”
宋梨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她歇了一會兒,對宋月說“月月,不要按了,已經不疼了,我不想就是了。”
宋梨停了一下,又接著說“月月,你說,我長的一般,乾啥啥不行,他們是看上了我哪點呢?”
宋月看著神情已經恢複正常的宋梨,長舒了一口氣。她對宋梨說“姐姐,你以前做飯、針線都很厲害的,除了有點怕生。你隻是忘了,但也不能這樣貶低自己,我的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我姐姐很能乾、很善良,對我也很好。”
聽完宋月的話,宋梨想起了宋月曾經對她描述過的“宋梨”,一個有點軟弱但很善良的姑娘,不由得有點哀傷。
宋月看到宋梨流露出難過的表情,她趕緊說“姐姐不但溫和、善良,也漂亮。”
宋梨被宋月的話逗笑了。
宋月和宋梨一起長大,倆人從小就一起吃飯,一張床上睡覺,一起乾活。宋梨這個姐姐對宋月很是照顧,雖然倆人平時也有拌嘴吵鬨的時候,但感情很是深厚。
所以宋月在聽到張氏說有人給宋梨做媒的時候,她心裡既替宋梨高興,又替宋梨擔憂。
高興的是如果宋梨的婚事定下,流言自然會終止。
擔憂的是,不知是誰家的少年,他會是個好人嗎,他會在意那些流言嗎,他會對宋梨好嗎?
看著宋月的眉毛都快皺到一起去了,宋梨趕緊宋月說“好了,月月,趕緊去睡覺吧,不要想了。你放心,爹娘不是那種賣閨女的人。他們現在不會賣我,以後肯定也不會賣月月,等你長大了,爹娘也會給你找門好親事的。”
宋梨知道宋月現在是替自己擔憂,但宋月又何嘗不是替將來的自己擔憂呢?在這個在田地裡刨食的時代,在這個小小的村莊裡可是沒有少上演這種悲劇。
宋梨做了一夜的夢,夢見媒人領著一群人來家裡給她說媒,自己在前麵跑,他們在後麵追。
宋梨頂著黑眼圈,心裡不由的罵了一句“混蛋!”
伴著晨曦的初夏清晨,遠處的樹林都顯的霧蒙蒙的,好似披了一層白紗。
“阿嚏、阿嚏”在十幾裡外,有個少年在不停的打著噴嚏,少年一邊打著噴嚏一邊說“這天也不冷啊,怎麼會打噴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