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迷宮,一片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不像墓地,也不像古戰場遺跡,此方地界,割裂了時空,被賦予了一個獨立小世界應該具備的一切。
入目,除了風的冰寒,還有如絲綢紗帶肆意長成一片的火絨花。
開在冰原上的火絨花,熱烈地抵禦風雪的淩厲,濃烈的顏色碰撞讓人的眼睛一亮。
薑時帶著疑惑,錯愕的往前走,迎著寒風,向著那片火絨花而去。
她進一步,它便退一步,永遠不能到達,永遠不可……觸碰。
怪異。
薑時停下腳步,身體難得的感受到了疲憊和寒冷,風呼呼的吹,皴裂了一直緊繃的臉龐。
毫無知覺的,白皙的皮上是被吹裂了的紅痕,來不及在乎,她得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住所。
“仙子,往左走。”
薑時聞言,沒有猶豫,跟著宿的指導轉向。
太冷了,她隻能走,神魂一放出來隻能看到霧蒙蒙的一片,由此視野受限,宿不知道為何,毫無限製,不受影響。
“好,往右,網上跳。”
薑時依言照做。
很奇怪,明明高度不大,薑時往後看去,明顯的斷層,更加明顯的重壓。
薑時抹了一把臉上的白霜,短暫的鬆了口氣,幾息之後又立馬警惕起來。
宿看著她狀態的轉變,暗自皺眉,她神經太緊繃了,好像自相識起,就從未見她真正放鬆過,心裡裝著事,總在籌謀盤算,卻又掩藏的極好,從不讓身邊的人不舒坦。
……當然,除了祈道真君。
薑時驀地看到了什麼,“宿,過來,有人來了。”
“嗯?好。”宿修長的食指微蜷,敲了下腦袋,跟上薑時。
“這些人是誰?”
隻見七八人圍聚一處,長相皆是不俗,其四名女仙形容相貌,各有千秋,羽冠衫裙,金釵玉結,紅繩挽的傾城豔豔,體態豐美,各拿驚雷引月刀、霽風吟首琴、塵境金寶具、窺心琵琶骨。
四男相貌周正,神色各異,有一麵目憤慨,身材矯健壯碩,手持長槍,對麵一人連連冷笑,一副刻薄之相,生生將自身的陽剛之氣折了兩分,嫌惡焦躁地甩著手裡的彎刀,身旁又一人羽扇綸巾似儒雅君子,一人則似半大的少年,身量低矮,氣勢卻強。
另有一人最是不同,銀鱗覆麵,頭蓋綠毛,頭戴黑金束發箍,身披朱紅道袍,她一時拿不準他的身份。
似妖非妖,似仙又身纏不詳之氣,陰鬱非常,實在邪性,莫不是魔?
薑時皺眉,“有兩人是垣空學宮的教員,至於其他的我也沒見過。”那拿霽風吟首琴和塵境金寶具的女仙便是垣空學宮的教員,風琳琳和杜見詞,她特意了解過,此二人都是金仙境巔峰修為,實力同樣不俗。
其餘幾人沒見過才覺得奇怪,這不是與他們一道入神墓的人,那說明還有人通過其他方式進入了神墓。
可是怎麼可能呢?一下子進來這麼多非垣空學宮的人,可不太正常。
神墓雖不屬於垣空學宮,但實際上已經是被垣空學宮包圓了,你要疑惑為什麼其他勢力為什麼會同意?
那是因為垣空學宮是各勢力的談判地,各勢力想送人入神墓那不是都有名額,簡簡單單啦,當然沒通過預選,那就是沒實力,沒實力還進來做什麼?做醜角嗎?
薑時隱在一冰柱後麵,掩藏身形。
“看樣子不像是起衝突的樣子。”
“就是看起來不怎麼開心啊!”宿懸在她腦袋上,扒拉著冰柱探出半拉身子,關注點清奇。
薑時抬頭,心頭一梗,這個死亡角度看他,也仍舊是難擋的俊美。
“這些人聚在這裡,該不會是有什麼寶物吧?”
宿越想越有道理,並且蠢蠢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