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的徐大人今天破戒了嗎!
柳滿月看了看手裡的抹布,很想砸他。
她瞪他一眼“你還是留著自己享受吧!”
說完,轉身去了側間。
當她淨完手回來,正要開藥方讓他帶走,夏雉突然敲門“大人,剛左相大人派了人過來,讓您過去一趟。”
一聽到‘左相大人’四個字,柳滿月小臉一白。
完了!
早上他剛告誡她不要離男人太近,中午她就和謝晉安一起吃飯,若是讓顧厚山知道這事,那就麻煩了。
此刻的柳滿月就像是早戀被家長抓包的初中生,滿心忐忑不安和緊張。
她仰臉看著正在穿披風的謝晉安,猶豫著小聲叫他“大人。”
謝晉安看她一眼,冷笑一聲“怕什麼?還能吃了你?”
見柳滿月小臉一白,欲言又止,於是,忍不住抬手過去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本大人做事你還不放心?”
“就因為是你才不放心。”
她輕聲嘀咕了一句,正忙著係披風的謝晉安並沒聽清,他看著她低聲問“嘀咕什麼呢?”
柳滿月搖頭“沒什麼!”
接著又道“我一會兒給你開一副藥方,交給夏雉,讓他回去給你抓藥煎藥,兩日便能去風寒。”
“嗯!”
謝晉安拿起一旁的官帽戴上之後,抬眸深深地看她一眼,隨後低聲道“我走了。”
他的眼神極其深邃,裡麵好似有溫柔的光。
柳滿月輕輕點頭“大人慢走。”
謝晉安沒再說話,轉身大步離開。
到了門口,柳滿月聽到他吩咐夏雉“你留下來拿藥方。”
“是。”
待聽到腳步聲遠去,柳滿月抬腳走到門口,看著大步離去的那抹背影,原本平靜的心頭不知為何,湧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異樣。
外麵不知何時起了風。
他挺直高大的脊背,頂風而行,風掀起身上的大氅,卻未撼動他絲毫。
他穩步而行,大步向前,義無反顧。
可明明受了風寒還在發熱,不僅在他身上看不到半分羸弱之氣,反而給人堅不可摧之感。
站在一旁的夏雉,見她一直盯著自家主子看,於是,忍不住湊上來問了一句“姑娘,我家大人的風寒沒事吧?”
柳滿月收回視線,看向他,脆聲道“無大礙,我這就給他開藥方。”
說完轉身,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
夏雉跟著走進來,站在桌前,看著正在拿紙筆要開藥方的柳滿月,猶豫了一下,開了口“大人知道臘月十二是姑娘的生辰,去宜陽時間緊迫,案情嚴重,若是放在以前,恐怕得七八天,但這一次,大人愣是將時間壓到三天就結了案。”
“這三天裡,大人休息最長的時間便是回程的路上,睡了有兩個時辰”
“回到京城,來不及進宮向左相大人述職,便進了廚房,親手給姑娘做了生辰餐。”
“大人的咳嗽其實很重了,但他在姑娘麵前一直強忍著”夏雉說著看向柳滿月,“他肯定是擔心傳染給你。”
柳滿月手裡捏著毛筆,一直未動。
眼睫輕垂,視線落在眼前的宣紙上,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