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雉輕歎了口氣“姑娘,您可明白大人的心意?”
太極殿的書房,地暖燒得足,暖意如春。
顧厚山坐在桌子後,手裡拿著謝晉安剛遞上來的卷宗,卷宗上,案情寫得明明白白,前因後果簡單明了。
看完卷宗,他將其放在麵前的桌子上,抬眸看向謝晉安。
見他臉色微微泛白,便出了聲“謝大人生病了?”
“不小心染了風寒!”
“可看過大夫?”
“下官來見大人之前去了一趟太醫署。”
謝晉安沒遮沒掩,坦坦蕩蕩。
顧厚山突然冷哼一聲“如果本相沒記錯,謝大人本身就極擅長醫理,一個小小風寒,至於跑一趟太醫署?”
謝晉安抬眸,對上顧厚山不悅的眼神,不卑不亢,嗓音不急不緩“去太醫署治病是其次,下官真正想見的是柳醫正。”
隨後,不等顧厚山開口,他低聲道“想必大人也知道,今日是柳醫正生辰。”
顧厚山冷哼一聲,渾厚的嗓音,不爽至極“她的生辰與你又有何乾?謝大人讓人拎著食盒大搖大擺地進了太醫署,若是落了有心之人之口,你可想過她的處境?”
“隻要大人您不反對,其他人,謝某有何懼?”
顧厚山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身前,輕抬眼皮,神色冷嘲的睥睨著對方“謝大人就不怕本相生氣?”
“大人若是生氣,下官此刻便不會好好地站在這裡!”
“哼,巧言令色!”
“下官句句肺腑!”他接著又加了一句“下官待柳醫正的一顆心,亦是坦坦蕩蕩,日月可鑒!”
“你在本相麵前表忠心無用!”
“是!”
“謝大人,今日本相把話說在前頭,雖說本相和夫人不是柳醫正親生父母,但與她也是有緣的,姑娘現在住本相府上,本相便不會對她不管不問!”
“是!”
“所以謝大人,不要在本相的眼皮底下搞一些小動作!”顧厚山冷冷地看著他,語氣沉得厲害“上次國安寺的事,本相可以不追究,但沒有下次!”
“是,下官知錯!”
見他認錯得毫不猶豫,顧厚山也懶得再說什麼。
於是,朝他揮揮手,讓他出去了。
待謝晉安出去後,一旁站著的天元抬腳從暗處走過來,給顧厚山遞上一盞茶,低聲道“主子,謝晉安這人不容小覷!”
顧厚山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隨後一邊把玩著手裡的茶盞一邊沉聲道“本相何時小覷過他?這人心性堅定,有非常人一般的忍耐力,不合適做對手!”
“他一直保持中立”
“這就是他最精明的地方!”
“屬下聽說冬至那一日,他應了刑部李寅的邀約。”
顧厚山冷哼一聲“李寅?徐景平的一條好狗!”
他沉吟半響,接著出聲“謝晉安之前不是一直拒絕徐家那邊?怎麼這次同意了?”
“屬下不知。”
顧厚山冷笑一聲,將手裡的茶盞放在桌子上,隨手直起身子,拿過一旁的奏折一邊翻閱一邊慢條斯理道“放心,他翻不出多大浪花!”
接著又吩咐天元“去一趟太醫署,告訴柳滿月,讓她下值等我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