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一到冬日便經常犯,今年入冬之後,她便讓柳滿月給她針灸,一連針灸了半月之久,症狀基本消失,停了半個月,一日也沒犯過。
大家原以為痊愈了,誰料昨晚半夜又發作了。
聽說是被承樂皇氣的!
因柳滿月住在相府,皇後即便是想召人進宮,也得考慮一下會不會驚擾到相爺好眠?
因此,就一直扛著,直到雞叫三遍,實在忍不住了,便派了宮裡的太監總管前來請了柳滿月過去。
而柳滿月因心事重重,昨晚半夜未眠,天沒亮又被拉來宮裡。
待她做完針灸從坤寧宮出來,頭暈眼花,連走路都是晃的。
她背著藥箱,一步三搖的往太醫署去,進了太醫署,卻發現自己的房門前站了一個人。
對方一身緋色官袍,背影高大挺拔,他單手背後,靜靜地站在門前,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心悸的冷冽之氣。
李舒就陪在他身邊,他最先發現柳滿月,忙朝她招手,隨後對那人道“大人,柳醫正回了。”
原本背對著她而站的謝晉安,慢慢轉過身來。
當視線落在她略顯憔悴的臉上時,不知為何,原本心裡發堵的謝晉安,竟莫名其妙地舒暢了幾分。
她如此憔悴,是不是說明,她吃醋了?
吃醋了,是不是代表心裡是有他的?
原本忐忑了一整夜,拎著一顆心的謝晉安,突然放鬆下來。
原本緊緊抿著的唇角,也緩緩有了弧度。
臉上緊繃的表情也不自覺地緩和了幾分,他抬腳走過去,停在了柳滿月麵前。
垂眸,視線落在她蒼白的小臉上,低聲道“昨晚沒睡好?”
柳滿月看他一眼,沒理會,抬腳繞過他進了屋。
謝晉安緊跟著走了進去,他抬手正要關門,卻聽見柳滿月道“彆關!”
謝晉安頓了一下,收回手來,轉身看她。
柳滿月將藥箱放在一旁,在桌子前坐了下來,她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李舒,輕聲道“麻煩李太醫幫我泡壺熱茶來。”
“好。”
李舒轉身離去。
因為沒休息好,又因為昨晚和今早都沒吃東西,不光頭疼欲裂,就連胃也做起怪來。
她用手捂著隱隱作疼的胃部,難受得皺了眉。
見她如此,謝晉安連忙走到她身邊,半蹲下身子,視線落在她緊緊捂著的腹部上,劍眉一皺“肚子疼?”
柳滿月沒理,趴在桌子上,期盼著李舒能快點來。
她急需一口熱茶緩緩胃疼。
但突然,身體一陣騰空而起,嚇得柳滿月尖叫一聲,下意識地伸手一把抓住了謝晉安的衣襟。
待她回過神來時,卻見謝晉安抱著她進了裡麵的休息間,便抗拒地掙紮起來“你放我下來!”
謝晉安沒理會,徑直抱著她放在裡麵用來休息的小床上。
柳滿月剛躺下,作勢要爬起來,卻被謝晉安一把摁住。
他看著她,目光深沉,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難受就要好好休息,在我這兒還逞什麼強?”
他的話,讓柳滿月突然笑了。
她抬眸,安靜地看著他,輕輕一笑,反問出聲“謝大人,咱倆很熟嗎?憑什麼我在你那兒就不能逞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