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中一片死寂,所有夫子仿佛泥塑木雕,集體僵住了,耳邊回蕩著這兩句充滿諷刺意味的詩句。
這兩句詩並不難懂,讀書人都能聽出詩中蘊含的何等尖銳的諷刺。
“豎子,豎子!安敢如此欺辱我們!可惡,可惡!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定要告到府君大人那裡去,將這豎子永遠逐出太學府!”適才說出讓江寒下跪道歉的夫子氣得渾身顫抖,指著江寒的背影罵道。
緊接著,甄道一也暴走了,狂怒的叫道:“將他拿下,拿下!此子如此詆辱老夫,我要殺了這個無知豎子!”
學堂中的學子們儘皆失聲,柳如玉更是臉色難看,他與賀秀走得近,今日才會攻訐江寒,原以為借著甄道一能將江寒逐出太學府,誰知道他竟作出這一首極具諷刺意味的詩。
可以想象得到的是,這首詩若是傳開,在場的人都要被釘在恥辱柱上。
好在在場人不少,平均一下,受到的恥辱倒也不是那麼難堪。
而就在此刻,異變忽然出現!
一道清氣衝霄而起,化作白色的光芒,直插雲霄,攪動風雲!
竟然出現了異象!
雖然比之上次在儒聖廟造成的異象小,但也不可小覷!
在場之人都是驚得呆住了。
學子們身體微微顫抖,被這龐大異象所攝,話也說不出來。
而夫子們都是眉頭緊皺,死死盯著天空中的異象。
儒道異象!
隻有詩詞、文章達到一定境界,方能觸發異象!
隻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江寒隨口而作的詩,竟然引動了異象。
甄學正嘴唇顫抖,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這異象是由江寒的那首詩引起的?
還是有彆的原因?
此刻,江寒感受到體中的文氣迅速流失,顱內的文宮卻擴大起來,散發出白色的光芒,第二枚文宮,竟然也有開啟的勢頭。
“杜甫這首詩……有點厲害啊……第二枚文宮似乎快被點亮了。”江寒心中驚喜不已。
雖說這異象比之題橫渠四句時小得許多,但也足夠讓江寒驚喜了。
要知道,自己先前念《清平調》《上李邕》,也未曾觸動這種異象。
“再抄一首詩,第二枚文宮,也許就會被點亮。”江寒最終還是按捺住在此抄詩的想法,往太學府外走去。
離學堂不遠處的竹林,一座亭子中。
寧月公主與一位青衫大儒相對而坐,中間放著一塊棋盤,此時此刻,棋盤上的黑白雙方已經殺得焦灼。
突然,寧月公主放下一枚棋子,俏麗的臉蛋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先生,承讓了。”
青衫大儒長長歎了一口氣:“殿下棋力當真不凡。”
此人是太學府的大儒禇雲棲,亦是大夏的大國手。
寧月公主慢慢撿起棋子,道:“是先生讓著本宮了。先生在太學府中下棋多年,可有出仕的打算?”
禇雲棲淡淡一笑:“老夫這一生隻會下棋,也隻願在太學府中教書育人,若有出仕的打算,早便離開太學府了。”
寧月公主輕歎道:“可惜了,先生一身才華……”
“教書育人,並不可惜。“
禇雲棲話說到一半,忽地臉上變色,緊接著,霍地起身,化作一道青光,朝著西北方向而去。
寧月公主抬頭看見異象,臉色微微變化。
儒道異象……太學府中竟又出現了如此異象?
可是哪位大儒作出了千古文章,抑或者是詩詞?
寧月公主提著裙擺,腳步輕盈地離開竹林,朝著學堂方向走去。
就在她來到學堂外時,正好與江寒擦肩而過。
香風拂過,江寒回頭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由得驚歎,這不是上次在儒聖廟外遇上的美人嗎?
這顏值……乖乖,與我簡直是天作之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