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年輪之說?若非江寒說起,我尚且不知道樹木竟也有年齡。”
儒聖廟裡,越王不禁感歎道。
他不知道是因為他身為皇子,平日裡接觸不到柴火,先生亦沒有教過此理又或者先生也不知道,他自然也就不知道樹木的年輪則代表著樹輪,但江寒同為勳貴之後,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難不成他砍過柴?
嗯,他確實帶學子前往南山伐過木。
越王看向太子,笑道:“皇兄,看來我們還沒輸,你小覷了江寒。”
太子哼了一聲,淡淡道:“不過取巧之法罷了!何況這隻是第五閣,離第八閣尚且遠著。”
越王笑道:“那便拭目以待吧!”
一旁的寧月表情平靜,目光款款,注視著棱鏡上的鏡像。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幾位大儒也不禁有些吃驚。
原本以為江寒已經放棄了,才會早早坐在一邊,結果根本不是放棄,而是胸有成竹!
用樹齡之法分辨絕弦,這種辦法雖然和樂理無關,卻也極為巧妙。
哪怕在場的大儒也沒想到這個辦法。
倒非大儒們都不知道年輪之說,隻是辨彆古琴所有人下意識都打算從琴聲入手,誰也不曾想到先分辨古琴側麵的年輪。
禇雲棲臉上不禁露出笑容,說道:“好法子!好辨!以此法來辨絕弦也實在妙得很!”
“此法確實極妙。”楚靖之也讚道。
……
第五閣中。
隨著主考官宣布了結果,也證實了江寒的年輪說是真的,所有人看向江寒的目光不禁有些驚異。
同是勳貴之後,同樣在京都裡長大,為何他比旁人優秀得多?
聞明臉色陰沉,他原本以為江寒會在第五閣就淘汰出去,誰知道江寒竟然真的能分辨得出真正的絕弦。
而那位主考官看向江寒時眼中的讚賞顯然是要多過自己的。
主考官繼續宣布:“第五閣考試中,江寒辨彆出絕弦,得第一,可受才氣天降三次!”
話落,主考官伸手一揮,一股才氣便從半空之中倒如白練,朝著江寒顱腦湧下。
才氣天降,如同佛家的醍醐灌頂,是儒門一種灌輸才氣的方法。
而書山中的才氣雄渾,每一次才氣天降都能讓人得到極大的增益。
江寒隻覺得渾身舒坦,顱內的開竅、修身、立命三枚文宮一起形成才氣漩渦,無比炙亮!
第四枚文宮事天裂縫越來越多,從裂縫中折射出白光。
“通過書山第五閣就能得到才氣天降,因為五在九個數字之中居中。”江寒心裡暗道,接受了第二次才氣天降。
不管是華夏還是大夏,數字中九都是極數。
而五居正中,是除九外最重要的數字。
因此皇帝也被稱為九五之尊。
第二次才氣天降讓江寒文宮裡的才氣更加雄渾磅礴,五感也更加敏銳。
哪怕是站在第五閣,他耳朵依舊能聽到下方傳來的腳步聲。
最後一次才氣從上方落下,江寒渾身舒服得飛起,身上所有毛孔仿佛都被打開。
甚至讓他感覺比翻雲覆雨還要快活。
而顱內的第四枚文宮上的裂縫多到一定程度,突然間一陣白光亮起。
仿佛蛋殼的文宮徹底剝開了碎殼,散發出耀眼的白光。
第四枚文宮——事天文宮成功點亮!
這也證明了江寒踏入了第六境,事天境。
若按科舉對應來算,此時他便是一位參加了會試並中考的貢士。
“他突破六品事天境了!”孔元濟、張庭風等人都發現了江寒身上突然爆發的氣息,從這股氣息上看,已經是六品境界,並且他踏入第六品相當的穩固。
“在書山第五閣接受才氣天降從而突破第六品的人其實不少,隻是卻沒有人像他一樣接受了三次才氣天降,一突破六品就已經達到巔峰。”張庭風不禁有些吃驚。
江寒修行儒道到現在才多久?一開始還隻是一個被他忽視的儒童,哪怕是考上太學府,也不足以令他注目,而現在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便已成長到他們的境界了?
孔元濟看著江寒,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低聲道:“如今,他才有與我文鬥的實力,真想與他進行文鬥啊!”
文鬥,是讀書人之間一種比拚實力的方法,雖名為文鬥,實則比武夫的武鬥還要凶險。
每人需要竭儘全力,施展畢生所學的戰詩詞戰勝對方,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落敗。
而在文鬥中,除非兩人實力相差懸殊,高的那方才能把控到一個殺不了對方又能讓對方輸的程度。
若兩人實力相當,往往一人勝利後,另一人不是死亡就是徹底變成殘廢。
這便是文鬥的凶險!
聞明臉色陰沉,心中怒火中燒。
為什麼?為什麼他也突破了六品?
為什麼他能趕上自己?
這時候江寒身上洶湧的氣息慢慢收回,他睜開雙眼,握了握拳頭,感受著體內流淌著的才氣,不禁有些激動。
從此刻開始,他也算是站到了高手之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