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從雲客居離開,路上思考著“表姐”今晚所說的話。
今晚的一番對話讓他發現這個“表姐”所謀極大,似乎並不止重振道門。
柳媚的話語中,竟隱隱有扶持他成為道門魁首的意思,按柳媚所說,如今的道門魁首其實並不理事,真正理事的其實是太清門主李司幽。
重振道門的各種計劃也是此人在布置。
“以表弟的身世和才能,卻未必不能取而代之……表弟莫看如今道門勢頹,但畢竟是傳至今年的大宗,一朝迎風而起,必能成為表弟最大的倚仗。”
柳媚末了的一句話在江寒腦海裡響起。
“這女人,不一般,此人必有極大的謀劃。”
江寒又想起柳媚所說的,如今太清門欲招攬他成為道門弟子,玉清門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而上清門並未在桃花山莊之上。
回到東廂房,兩名守門道人便恭謹退到兩旁。
她們都知道,倘若此人願意投身道門,至少也能爭取到一個副門主的位置……否則紅櫻也不會讓他住進這東廂房。
所以此人是得罪不得的。
江寒推開了門走進屋裡,他心裡想著想和司劍商議一下,沒看到司劍,便朝屏風後走了過去。
然後……
就看到司劍坐在浴桶中,一隻手正拿著瓜瓢舀著熱水往身上衝洗著。
玉清門人倉促準備的浴桶哪有大到能把人都裝進去的?這隻浴桶高度不過剛到大腿,即便坐下去,也不過來到腰間,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
即便水下……那水卻又清澈見底。
他目光一掃,臉色一熱,急忙轉過身退出屏風,道:“司劍……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對不起……你先洗……”
屏風後,司劍舉著瓜瓢的動作都僵硬了,臉上迅速暈染上一抹令人驚心動魄的姹紅。
……
江寒直接走出了房間,腦海裡回憶起剛才的一幕,都不禁一陣失神。
浪濤翻湧山與雪,綿綿不斷襟連峰。自有偏徑通天際,屹立寒梅數點紅。
“司劍負擔那麼重,身法卻依舊如此輕靈,當真是為難她了。”
“……”
他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方才重新回到屋子。
司劍也已換上了一件青色道袍,雖然穿著簡單樸素的道袍,但她淋浴過後,肌膚白裡透紅,當真嬌豔無匹。
這件道袍雖然寬鬆,但係上紫帶後,卻襯出極好的身段。
這讓江寒不禁又想起了剛才所看到的一幕。
司劍似乎已將這件事忘記了,臉色平靜,淡淡道:“去見了誰?”
江寒見她臉色如常,也就鎮住腦海裡的念頭,正色道:“我以為是太清門主要見我,誰知卻是一個姓柳的女子……”
當即,他將前往雲客居的經過說了出來,隻省去兩人表姐表弟的恭維。
“她自稱姓柳,祖父和柳穿雲……也就是我外公是契兄弟的關係,也不知道是不是編的。”江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