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多多被“勒令”跑過去一趟,隨後悻悻回來了。
“她說,孩子已經睡著了,讓我滾。”
薛淩不怎麼放心,問:“你沒見著小鄭?一麵都沒有?”
“沒。”鄭多多搖頭:“她防我跟防賊似的,不許我踏進一步。橫眉豎眼冷嘲熱諷挖苦三連,然後就讓我滾。”
薛淩皺眉:“你們小兩口……怎麼就能鬨到這個地步!”
“我……我也不知道。”鄭多多委屈巴巴解釋:“看到我就好像看到十惡不赦的罪人,巴不得將我碎屍萬段,滿臉滿眼的恨意。”
眾人聽得一陣無語,同情也有一丟丟,但明顯都不多。
小虎子輕咳一聲,憋笑:“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呀,該多哄一哄你老婆。”
“對!”薛揚點頭附和:“哄一哄,等她高興了,不生氣了,很快就雨過天晴,問題再大也能迎刃而解嘛!”
鄭多多嗬嗬冷笑:“她都已經這樣子了,我再哄她,那她不得更蹬鼻子上臉!”
程煥然忍不住反駁:“她是你老婆,你跟她較什麼勁啊!她生氣繼續跟你強,你又能得到什麼?你圖什麼呀?”
“她自個要的。”鄭多多辯解:“她就愛跟我較勁,非較勁不可的那種。我不圖什麼,她又是圖什麼?非得事事都跟我強到底!”
“真是服了你們!”程煥然冷笑。
小虎子禁不住感慨:“世上的人千千萬萬,啥人都有。像你們這種類型的夫妻,我也是頭一回見著。不得不說一聲,開眼界呀!”
“啥?”鄭多多瞪他,笑罵:“你小子是幸災樂禍還是刻意挖苦啊?小心我揍你!”
小虎子笑眯眯搖頭:“都不是。本人真心覺得非感慨一番罷了。”
“扯什麼文縐縐的!”鄭多多踹了他一腳。
小虎子吃痛,卻仍是笑嘻嘻的。
“可不得感慨嗎?我聽過各種各樣奇葩的鬨離婚理由,唯有你們是最奇葩的。缺錢吧?都不缺。缺愛吧,也不缺。缺孩子吧?你們也不缺啊!小三小四出軌,也都沒有!這樣子都得鬨離婚——匪夷所思啊!”
鄭多多給了他一記白眼。
薛揚歪躺在沙發上,一邊懶洋洋吸著老婆給他榨的新鮮橙汁。
“我都說了嘛,他們倆最大的問題就是誰都不肯退步讓步,非要跟彼此較勁!”
鄭多多也白了他一眼,解釋:“是她,不是我。她總擔心比我差,非要壓我一頭不可。”
“這又是什麼道理啊?”小虎子聽得一陣迷糊,問:“你們是夫妻,又不是競爭對手。為什麼非要誰壓過誰?夫妻嘛,一起搭夥過日子,又不是同事互相競爭,又不是生意同行互相打擊——犯不著比來比去吧。”
鄭多多冷哼:“非得壓我一頭不可,怎麼說都不聽。整天說她焦慮得很,緊張得很。我又沒讓她超過我,她焦慮做什麼?我有多少錢,不都得分她一半嗎?我有的東西,她都有份。她不僅不高興,還當成壓力看待。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眾人聽得又是一陣無語。
其他人畢竟比他年輕,不好意思懟得太難聽。薛淩就不怕了,怎麼想就怎麼罵。
“你跟她是睡一張床的夫妻,你都不知道——那誰能知道?!啊?”
額?
鄭多多訕訕賠笑:“淩姐……”
薛淩瞪了瞪他,訓道:“一個人哪怕學習上事業上再優秀,如果連家庭關係都處不好,那他就算不得一個優秀人士!你說她跟你較勁,你不也跟她較勁嗎?你就是做不到彎腰哄她,她才會一直消不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