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賢良淑德的形象還是可以借機在裴曜麵前樹立一下的,所以方玧暗暗征求了裴曜的意見後,便讓青容悄悄去給外頭跪著的兩人送茶水。
隔一會兒送一杯去,倒也能解點暑氣。
然而坐了沒多久,忽聽得殿門口傳來一陣掙紮聲,眾人就見洪正帶著兩個小太監,押著一個宮女和一個瘦瘦高高的白臉老太監進來了。
三公主一見這倆人,頓時就臉色大變,登時就噌的一下站起了身,怒喝。
“大膽奴才,你竟敢這般對待我的貼身宮女,還不快放開她!”
“毓兒!”
李皇後立即低喝一聲,拉住三公主的手,迫使她坐回原位。
這時候她已經猜到了女兒的所作所為,更是怕三公主急躁之後,處處露破綻,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而底下的洪正並未理會三公主這一鬨,隻是沉著的對著上頭行禮,而後向裴曜稟報。
“太子殿下,奴才依照您的吩咐,暗中跟隨這個行蹤詭異的宮女,果然發現異常。”
“快說。”裴曜點頭。
洪正得到了允準後,再度對著承景帝行了一禮,將方才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奴才跟隨這宮女到了正殿後方,見這宮女與這個太監鬼鬼祟祟的見麵,宮女從身上摸出什麼東西交於那太監,並說讓那太監趕緊離開,小心處理掉這些東西之類的話,奴才伺機而動,一舉將二人當場抓獲。”
說到這裡,洪正頓了頓,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巴掌大的荷包,一個小彈弓,以及一顆比花生米大一圈兒的彈珠。
“皇上請看此物,這彈珠便是這宮女交給那太監的東西,奴才在這個此人身上又找到了彈弓與一荷包一模一樣的彈珠。”
這時候,坐在旁邊從未開過口的陳貴妃突然出聲了。
“本宮聽聞三公主身邊有個很會使彈弓的太監,彈無虛發,給公主打鳥逗樂,很得公主喜愛,想必就是此人了,不過瑞嬪出事,與這兩人又有何關聯呢?”
“有何關聯?哼!”承景帝冷嗤一聲,將手裡的檀木珠串狠狠摔在桌上,“剛才瑞嬪說看見舞劍的楊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才滑倒的,定然就是這個狗奴才在一旁所為,真是好大的膽子!”
不得不說,陳貴妃不張嘴則已,這一張嘴倒是極好的引導了事情的發展。
此刻李皇後都跟著變了臉色,腦海裡快速的思索著對策,三公主究竟年紀小,已經嚇得白了臉,緊緊咬唇,大氣兒也不敢出。
但裴曜前頭吃了虧,此刻怎麼會放過這作惡的母女倆呢,立時便沉聲道。
“兩個奴才哪裡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謀害皇嗣,三妹妹,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解釋一二嗎?”
“毓兒一向溫柔純善,怎麼可能做出此等惡毒之事,皇兄你切莫血口噴人!”大皇子坐不住了,也站了起來,維護自己的親妹妹。
一聽這話,三公主立刻就簌簌落淚,撲通一聲跪到了承景帝麵前,白著小臉,一副惶恐之色。
“父皇明鑒,女兒也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女兒怎麼可能吩咐人做這些呢,瑞母嬪一向與女兒無冤無仇的,女兒沒有理由要害她呀!”
她哭訴完這兩句,李皇後緊跟著就站了起來,指著下頭的宮女和太監就怒喝道。
“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敢背著公主做出此等天理不容之事,若是連累公主背上罪名,你們有幾個頭夠殺的,本宮見你懂事,把你指派去照顧公主,公主更是待你們如親人,連你們宮外的家人都一並善待,你們就是這樣報答公主之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