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大的動靜,竟才把旁邊小榻上睡著的陳氏給驚醒。
瞧見劉氏被元和帶人拖走了,頓時嚇得也趕忙起身追了出去。
不過這時候就見正屋的燈已經亮起來了,青容從屋裡出來,到了東廂房,把二姑娘抱進了正屋。
而雁微也沒閒著,這會子就直接往前院去請裴曜了,當然,梧桐苑太子妃那邊,也是派了二等丫鬟紅袖過去。
沒多久,動靜鬨大,隨著裴曜和太子妃的先後到場,後院裡其他人也都跟著到了,這其中就包括何良娣。
“殿下,娘娘,這個奴婢妾身已經審問過了,她已經悉數招供,說設法讓二姑娘染風寒,是何良娣授意她做的,作為報酬,何良娣給了她錢財,讓她宮外的一雙兒子吃穿看病。”
當著眾人的麵兒,方玧欠了欠身,冷聲道。
其實來之前裴曜和太子妃都已經從傳話奴才的口中,多少知道這邊的情況了,所以此刻聽完方玧的話後,更是都黑沉了臉。
尤其是裴曜,他此刻眸色陰冷的十分駭人,看向何良娣的一瞬似乎目光就要把人刺穿一般。
何良娣身子一顫,趕忙就跪下了。
“殿下明鑒,妾身斷然沒有做這樣的事啊!”
末了便轉頭指著方玧怒喝。
“是你,你照顧不好二姑娘,又怕殿下責怪,所以便來陷害我,是不是!你和這個賤婢是一夥兒的,都是你們串通起來,顛倒黑白!”
“究竟是誰顛倒黑白,殿下此刻派人出宮去查一查這個劉氏家中是否多了一筆錢財,即可知曉!”
方玧毫不示弱的甩給她一個眼刀子,轉身朝著裴曜道。
這時候,元和也站上前來,沉聲補充。
“今日下午,劉氏悄悄離開碧落齋去了錦繡坊,見了錦繡坊的迎夏,回來後卻謊稱是去膳房討點心,奴才稟報了良娣,良娣懷疑她有不軌之心,便命奴才嚴加盯防,奴才怕打草驚蛇,派了一人於房頂監視,發現這劉氏趁另一個乳母睡著後,掀開了二姑娘的被子,使二姑娘受凍,並言語中提到她也是迫不得已雲雲。”
說到此處,方玧又接過了話茬。
“殿下,那另一個乳母睡得太沉,顯然有異,妾身已經請太醫查過,這劉氏給她喝的茶水裡,下了輕量的蒙汗藥,劉氏說這藥和法子都是迎夏交她的,妾身想,若是此刻去搜查,說不得還能在錦繡坊搜到此物。”
隨著方玧的話一字一句說出來,跪在地上的何良娣,麵色就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
她蠕動著嘴唇還想說什麼,就聽得裴曜已經冷聲開口。
“洪正,帶人去搜。”
“殿下!”
何良娣抖著嗓子叫了一聲,可對上裴曜黑沉的眸色,一瞬就癱軟了下去,渾身輕輕顫抖著,一個字也沒再接著說出來。
不多時,洪正回來,果然帶回了一包蒙汗藥,正是在迎夏的箱籠裡搜到的。
此刻劉氏已經完全慌神了,哭喊著不停往何良娣身上推卸責任,企圖得到寬恕。
人證物證俱在,何良娣設計謀害二姑娘的事情,已然是辯無可辯。
裴曜本就被賑災的事情煩擾的抽不開身,此刻更是完全沒有了一絲耐心。
抓起手邊的茶盞便狠狠砸向了何良娣,瓷片在她腳邊碎裂,茶湯濺了她一身,何良娣頓時嚇得一個激靈。
但緊跟著她聽到的話,更是讓她如墜冰窖。
“劉氏杖斃,何氏禁足錦繡坊,無詔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