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周氏是自己撞上來的,何良娣又是,方玧不睬都對不起這倆人的奉獻。
而此刻,裴曜聽著方玧的話,眸色閃了閃,便閉上了眼睛。
“是孤太放縱何氏了,後宅是後宅,再牽連前朝,也該有個限度。”
“殿下自有決斷,妾身不敢置喙。”
方玧順勢垂下眸子,剪滅了燭火,在裴曜的身邊躺了下來。
未央閣。
彼時楊側妃還沒躺下,正坐在榻上同貼身的兩個丫鬟說話。
“如今方氏是越來越有威勢了,瞧她今日拿下何氏的時候,縝密乾脆,我是越來越不能小瞧她了。”
“側妃怕什麼,她再如何厲害,沒有母家撐腰,待得殿下對她的興趣過了,沒了恩寵,照樣是掀不起風浪的。”雲倩道。
楊氏這會兒卻搖頭,“我看未必。”
兩個丫鬟不解的蹙了蹙眉,旋即雲柔開口問了一句。
“側妃是覺得有孩子在,殿下必定念著她,所以她不會失寵?可是奴婢瞧,趙良娣生了殿下的庶長子呢,如今殿下不也隻看孩子不看人麼。”
“那你們覺得方氏有趙氏那麼蠢笨嗎?”楊側妃反問。
這一下,兩個丫鬟愣了愣,便都麵色不大好的搖了搖頭。
楊側妃看了看她們二人,旋即便沉沉呼出一口氣。
“所以啊,養著這個孩子,方氏隻要不蠢,不做錯事,定然會一直多少有恩寵的。”
一夜無話。
這天晚上究竟誰睡著了,誰沒睡著,彼此都不知曉,不過方玧是沒怎麼睡好的。
清早起來伺候裴曜更衣去上朝,她就發現裴曜也是略顯疲累,估麼著就知道他也沒睡好。
於是在伺候裴曜穿好衣裳後,便折身去櫃子裡摸出了一枚香包。
“殿下係上這個吧,妾身新做的,裡頭放了些乾花和草藥,有提神去燥之效,殿下如今忙於政務,或有疲乏煩躁之時,聞一聞,或許有用。”
裴曜看著女子手中精美的香包,眉間的鬱色稍稍散了幾分。
“你有心了。”
方玧見他麵色好轉,便淺淺勾起了唇角,一邊給裴曜係香包,一邊就對青容吩咐。
“把我給殿下做的新護腰也拿過來,如今天涼了,殿下總是久坐入夜,戴上護腰,既暖和又能叫腰裡舒服些。”
“去年做的還好好的呢。”裴曜的語氣也情不自禁的柔和下來。
方玧抬眸看他,眼裡是一片柔光,“一年總得換一個新的,妾身沒什麼旁的能給殿下,也隻能在這些針線上下功夫了,殿下不嫌棄妾身粗苯就好。”
女子的小意溫柔,細致的關心,總是能叫人心中熨帖。
裴曜這會兒便牽起了方玧的手。
“你的心意孤都知道了,如今你要照顧孩子,本就費心費力,做針線又是耗神的事兒,天也冷了,彆凍了手。”
“妾身知道,殿下放心吧。”
方玧抿唇莞爾。
陪著裴曜用了早膳,才把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