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未央閣。
楊側妃這段時日很是低調,也算是安心養起了身子,也仔細調養起了三公子的身體。
意外早產,責任全在於她自己不小心,這事兒怨不得旁人,她冷靜下來後,倒也是恢複了不少理智。
首先,三公子的身體能調養好那是最好不過了,若是不行,她就必須再生個健康的兒子才行。
否則日後怎麼掙?
所以她的身體也不能馬虎。
這不,暗裡派人給徽州老家送了信,也從南寧候府裡得了個極好的調養方子,如今喝著呢。
方子的來源是一位醫術極精湛的老郎中。
早年間,這位郎中野外遇上匪徒,被楊氏的父親救下,從此便效力於楊家了。
之前方玧的姨母宋秋荷,之所以答應了楊氏,潛伏到方玧身邊去替她做事,就是因為楊氏承諾,這位老郎中一定能治好兒子陳勳的病。
可惜宋秋荷沒了,事兒也沒辦成。
這不,今兒楊氏收到南寧候府送來的補品時,也得了另一個消息。
陳勳跑了。
“跑了就跑了吧,他一個心臟有毛病的病秧子,出了我南寧候府,也就是死路一條。”
楊側妃喝著養生湯,眼皮子都沒掀一下。
顯然,宋秋荷沒了利用價值,她兒子陳勳的命,在楊氏心裡就如草芥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雲倩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
是了,徽州地界兒上,南寧候府說了算,一個病秧子能翻出什麼花兒來呢。
當初要不是府裡那老郎中心善,想好好給陳勳治病,否則早在宋秋荷死了的時候,陳勳也該死了。
“殿下也出去也約麼有十天了吧,再過上五六日也就該回來了,如今我不便露臉,可你還得給自己尋出路才是,不能全依賴於我,否則日後又如何指望你與我相互照應呢。”
楊側妃喝完湯,將碗勺放到一邊,說道。
“可是側妃您現在身子不好,婢妾不親自照料在側,總是心裡不安呢。”雲倩遞上帕子給她擦嘴。
接過手帕,楊側妃擦了擦嘴角,便將目光挪向了床尾。
那裡站著個丫鬟,是從前未央閣裡的二等丫鬟。
“打你跟了殿下後,雲柔一直調教著她,這些天我看了,她做事穩妥細心,也是個忠心可用的,我給她改了名字,喚作司琪,日後我身邊就交給她打理了,你也該好好想法子,掙一掙寵,否則新人一入府,殿下就更記不起你來了。”
聽到這話,雲倩看了看站在床尾的司琪,最後乖順的點了點頭。
緊跟著,楊氏又賞了些衣裳首飾給她,儼然是想好好推著雲倩上位呢。
對此,雲倩心裡是一萬個沒底。
她樣貌不算出眾,又是丫鬟出身,但現在她也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掙。
畢竟她心裡也清楚,自己要是完全沒有了利用價值,恐怕日子也不好過,還不如給楊氏做丫鬟呢。
東宮裡頭,這舊主仆倆謀算著如何爭寵,莊子裡頭,何良娣更是如此。
因為盼春同迎夏商量著,說讓何良娣知曉了外頭徐馨兒的事情,恐怕又要鬨,屆時更要惹殿下不悅,不如就不告訴她,倒也無所謂。
想著何氏那般火爆脾氣,迎夏猶豫一番也就點了頭。
所以現在何良娣還不知道徐馨兒要入東宮的事情,如今正滿心滿意的想著要從方玧手裡把裴曜搶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