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罷這軍報,裴曜銳利的眸中便是一片寒光。
“陸相瞧瞧吧,上陽國猖狂至此。”
邊說,命洪正把折子拿了下去。
皇後的父親,如今朝中唯一的丞相,陸川,也是新封的華國公,此刻也是麵色凝重。
接過折子看罷,氣的擰眉。
“無恥豎子,膽敢口出狂言!”
旁邊的兵部尚書看罷,也是冷臉,“依臣看,那上陽國打到今日也沒占什麼好處,他敢這般猖狂,不如就砍了那六皇子祭我軍旗,好好殺一殺他們的銳氣!”
“不可。”
內閣大學士張宗合搖頭。
“臣以為殺人祭旗雖泄憤,但容易激怒對方,更讓對方有借口行小人之事,不如將那六皇子即刻押送回京,作為人質,那上陽國君要是真疼愛這個兒子,必定投鼠忌器,不敢妄動,要是不管兒子死活,硬要出兵決戰,想來也隻是為他們的暴行,尋由頭罷了。”
聽罷這番話,裴曜斂了斂眸,旋即目光在一眾大臣身上掃過。
“眾愛卿以為張大人之言,如何?”
“臣附議。”敦王帶頭道。
陸相也是緊隨其後。
他們都已經點頭,其他人倒也意見不大,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來了。
裴曜即刻書信,派人送往北境,要求將這位上陽國的六皇子,送往京都。
八百裡加急,很快,秦國公這邊就收到了消息。
這與他的想法也是一致,所以當日便派了親信將士,押送了人,趕往京都。
沒得到想要的結果,上陽國領軍者,其太子,當即下令發兵。
這一戰,上陽國集結了八成兵力,是真的下了決心要一決勝負了,所以秦國公也不敢馬虎,親自披甲上陣,將後方防守布局,全權交給了自己的長子。
兩國決戰,自然是艱難了。
劉勤跟在霍明煊的左右,那原本隻持筆拿書的手上,都染上了敵軍的鮮血。
軍報一封又一封,像雪花般飛入京城,僵持的戰局也讓裴曜的麵色一寸一寸的冷沉下去。
究竟是上陽國攻破白楊關,一路揮師南下,還是大齊得勝,衛我國土。
就在這一戰了。
前朝緊張,後宮多多少少也聽到些風聲。
方玧莫名的心悸。
想到劉勤,從不拜佛求神的她,也在京都初雪的這一天,去了一趟寶華殿。
然而四方宮牆之內的關心,傳不到北疆,也正如北疆的殺聲震天,也飄不進京都一樣。
所有人的心,都被這場決戰牽動著,生怕錯漏了一絲消息。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便是不為黎民百姓的生計,和大齊江山國土的完整操心,大家也都關心著自己的存亡呢。
雖然現實,但也的確如此。
而兩軍苦戰十日之後,禦書房裡終於再次收到了一封軍報。
送信的人是個還未脫下染血盔甲的士兵,似乎是日夜不休不眠,竭力趕回的。
他是秦國公的親信之一。
見到裴曜的那一刻,雙目赤紅,重重跪下,從衣擺內扯下一條染血的白色襯布,係於頭上,俯身叩頭。
“皇上,秦國公,陣亡!”(本章完)